慕圣颜不屑一笑,冷冷斜眼看着一侧沉默的任飞问道:“任先生还有何见解?”
任飞稍稍拱手,漫不经心地答道:“岳公子所言甚是。”
慕圣颜在两位侍女的搀扶下缓缓站起向前厅宴会之处缓步走去,悠然念道:“任先生如今是低调内敛了许多,不知因为何变故?”
慕圣颜的这番挑衅刻薄的话语,让任飞心尖杀意陡生,但稍稍一运功,任飞便觉得心肺绞痛异常,桃林仙的毒药果然厉害,几滴冷汗从任飞额间渗出,待慕圣颜走远,任飞转身回到后院房中,暗暗静养调息。
此时虽是白昼,但在这幽暗的屋内,少有阳光透入,在这伏暑夏末,这间屋子里仍然透着诡秘的阴寒之气。
任飞看着左手手臂上那条纹路,心绪纷乱……桃林仙上次给的解药,也不过能缓解毒性发作,自己始终是要受制于此人。若是让葬云崖知晓此事,必定会牵出自己事前出卖的消息给了桃林仙,这样亦是一个死无葬身之地!或许……比这样更加恐怖……葬云崖的手段,任飞自然是清楚的。想到此处,任飞不禁打了几个寒战。一定要静待时机,不可自乱了阵脚。任飞从怀里将那枚刻有楚庭二字的玉佩取出,放在手中反复###,蹙眉深思,暗自念道:如今京城里为了这驸马之位的人不在少数,但鲜有人知晓,此番皇家选婿实则也是要寻这个叫做何楚庭的人,若是皇家认准我便是何楚庭,那这驸马之位便是囊中之物,也省去和那些人争斗纠缠。皇宫中能人异士不在少数,即便是葬云崖也得顾及他们几分,只要我能得驸马之位,说不定也不必再惧怕葬云崖了。想到此处,任飞得意一笑,但突然转念一想,那何楚庭能将此物埋于昆仑山巅,此人这番是否会来京城……呵,就算他出现又如何?如今又有谁能证明他便是何楚庭?
任飞反复###着手里的那块玉佩,阖目而笑,如今虽然处处受制于人,但也并非无路可走,倒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便有转机。任飞茅塞顿开,此时身形隐秘遁去,消散于这幽暗小室之内。片刻之后,任飞的身影又凝聚现于慕府之外,嘴角微扬,阴寒一笑,向京城南郊的玄天观走去。
……
而此时,慕圣颜等人仍在前厅宴客,席中的空地上所焚烧的便是阿芙蓉膏,阿芙蓉膏的烟气犹如迷障绳索般萦绕着席间的众人。在座宾客莫不贪婪###着这让人至幻的烟气,沉醉于虚无缥缈的幻境中不能自拔。
突然门外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让席侧侍卫不禁循声望去。
水蓝一身淡蓝衣裳悄然立于门外,却被几位家丁拦下。
“姑娘莫要为难我们。”那几个慕府的家丁侍卫看见眼前这位巧笑妩媚的女子,早已有几分心旌微漾,但碍于慕圣颜的命令,还是不能让这来历不明的女子贸然闯入。
水蓝掩口狡黠一笑,问道:“听说你们当家的最是好客,为何就不能让我进去?若是让当家的慕公子知道,你们岂不是罪过了?”
岳乔来至门口,冷冷注视着水蓝,问道:“姑娘要进府所为何事?”
水蓝侧过眼看着岳乔,稍稍欠身行礼,“莫非你就是慕圣颜慕公子?”
岳乔摇头道:“在下姓岳,亦是慕公子的宾客。”
水蓝仔细打量着岳乔,也看出眼前之人的根基道术并不弱,身上有一股清明冷肃之气,为何这人也会在这乌烟瘴气的慕府之中?一丝诧异从水蓝眼中划过,水蓝刻意掩饰方才的些许走神,莞尔浅笑道:“岳公子与他们不同,应当是个讲道理的。听闻这府上每日宾客盈门,为何要拒我于门外?难不成只请男宾,而不许女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