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晗优雅地从腰下摘下一只七事玉佩,抛与鸨母,笑道:“您看这件玉佩值多少人入阵呢?”
鸨母一脸谄笑,双手接过七事玉佩,仔细端摩起来,啧啧称奇,老鸨自以为也见过不少宝物了,这件玉佩,质地莹润毫无瑕疵,端之隐有五色之光,正视色白,侧视则碧……当真是无法估量的宝物,但口中仍故作矜持地说道:“这件玉佩价值不菲,也刚好够公子入阵之需。”但她眼中的神色周围人都能察觉到,眼睛时刻不离此玉佩,拽在手中生怕玉佩又会飞走一样。
张晗笑了笑,看了何墨一眼,从腰囊中取出一个硕大的明珠:“既然如此,这颗明珠便作为这位公子入阵之需如何?”
何墨撇嘴不屑道:“鸨母如此无非是为了敛财,这块玉佩和这颗明珠,将这半个京城买下都不在话下,怎会只够我二人入阵。这位公子,炫富也得挑对地方挑对人,我可不领这情!两个人比试有何意思?”
张晗一听,也觉有道理:“点头说道,那确实无甚意思,可惜在下也就这点能拿得出手的物件……要不还是打消比赛的念头吧!”
鸨母一听,脸色骤然一变,握玉佩的手捏得更紧了,连忙赔笑说道:“二位公子都非寻常人等,既然要人多了陪才有兴致,如此老身勉为其难,今日在座各位都能入得百花阵,如何?”鸨母说罢连忙陪着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晗手中那颗明珠。
众人一听,纷纷起哄,几位正醉在温柔乡的人亦是惊坐起,推开身边慵懒的美人,系上衣裳从房内跑出来,看外面的动静。
张晗得意一笑,将明珠抛与鸨母,鸨母双手捧住,千恩万谢,立马让楼中的姑娘们准备好,今晚的百花盛宴。
那两个魔域之人亦是被眼前的一幕弄得目瞪口呆,他们虽早就想一睹红叶芳容,但碍于此地受白皓关照颇多,亦不敢乱来。今日见得如此场景,怎能不兴奋难抑,两个连忙站起身挤到人群之中,打量起张晗此人来,心想无非一个花俏的纨绔公子而已。何墨仍是一脸不屑,并不多看张晗一眼,似乎并不领情。
鸨母连忙命人摆好酒席,在堂中支起帷幕,将各色蔬果如流水一般递于众客面前。张晗向何墨点头浅笑,何墨并不愿过多搭理,只是随意从旁边侍女手中抢过一盘果蔬,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故作陶醉的样子。
何墨在一旁大快朵颐,但心思仍留在魔域之人身上,这两人从妖气来辩,定是狐妖无疑,不过妖之中也不乏头脑简单之辈,虽然残忍凶狠,但与人相比较却相对单纯许多,无甚心思。
此番前来,有更加重要的目标,自然要把戏演得到位才好。
一位体态丰腴衣着艳丽的女子走向何墨,浅浅一笑,将一杯斟满的酒递予何墨,莞尔一笑,缓缓清唱道:
“夜夜挂长钩,朝朝望楚楼。可怜孤月夜,沧照客心愁。圣水出温泉,新阳万里传。常居安乐国,多报未来缘。日 日思前路,朝朝别主人。行行山水上,处处鸟啼新。祇愁啼鸟别,恨送古人多。去后看明月,风光处处过。一别行万里,来时未有期。月中三十日,无夜不相思。”
何墨饶有兴致地品味着曲中之意,将女子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那女子意味深长地看着何墨,秀眉轻挑继续唱道:“千里人归去,心画一杯中。莫虑前途远,开帆逐便风。 小水通大河,山深鸟宿多。主人看客好,曲路亦相过。我有方寸心,无人堪共说。遣风吹却云,言向天边月。男儿大丈夫,何用本乡居。明月家家有,黄金何处无。客人莫直入,直入主人嗔。扣门三五下,自有出来人。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恨君生迟,君恨我生早。”
何墨听到此处不由惊讶,问道:“姑娘,最后一句,是否唱错了呢?”
女子妩媚笑道:“公子可否听过,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说完,女子便含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