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战舰马上就要面临第一次实战,却还有一大批系统和装备还没有调试完。”
“所以我才一点都不担心,这次行动里我们最多起到威慑作用,雷德尔元帅当然知道这条船的情况,他绝对不会拿这条宝贵的战舰去冒险的。”亨司莱克安慰着同伴,随即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烟卷。
“就像我前面说过的,让.巴尔号的作战准备只完成了百分之九十,我们的火控系统依然还有问题,需要进行一些必要的测试。具体的情况,我全都写在报告里了。”副舰长亨德里克.冯.坎普上校严肃的向分舰队司令报告到。
“上级也知道这些困难,但是最多只能再给我们两天时间。到时候无论如何,让.巴尔号都要随着舰队出战。纳尔逊号的轮机出现了故障,必须要把她从封锁线上替换下来。”分舰队司令沃尔纳.斯蒂芬少将把面前的一份文件推向了坎普上校。
“卡尔维兹舰长暂时是无法执行任务了,总司令部同意由你来暂时代理他的职务,恭喜你,坎普上校,你现在是让,巴尔号的代理舰长了。”海军少将站起身来与新晋的代理舰长握了握手。
“我明天坐飞机去土伦开会,希望在我回来前,你能够把剩下的工作全部完成。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上校,要记住元首时刻关注着计划的进程,海军绝不能让他感到失望。”分舰队司令官挺起胸膛举起右臂。
“嗨!莱因哈特!”
“嗨!莱因哈特!”冯.坎普连忙举手回礼。
目送着分舰队司令官登上他那条锃光瓦亮的交通艇,代理舰长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卡尔维兹舰长在突.尼斯城里染上了痢疾,这实在是可以当作笑话来讲的事情,原本以为只是种简单的肠道疾病,却没想到引发了一连串的并发症,这位可怜的海军准将,差一点点就因为拉肚子而丢掉了性命。幸好海军用飞机送来了最新的抗菌药物,这才将舰长从死神手里拖了回来,不过也差不多只剩下半条命。
坎普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的这次会面,因为他是代理舰长的最佳人选。这条战舰上这位经验丰富的副舰长拥有绝对的权威,相信由他代替舰长职务,全舰上下没有一个官兵会表示反对。
“让.巴尔号。”站在宽阔的前甲板上,坎普抬起头望着巍峨的舰桥,这位四十七岁的海军上校,此刻几乎难以压抑兴奋的心情。
此刻他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一条战列舰的舰长,虽然只是代理舰长,但是坎普有信心凭借自己的才能,很快就能去掉这个难看的前缀。
这条法国海军历史上最强大的战列舰,静静停靠在突.尼斯港湾,在她那高耸的桅杆顶部,一面硕大的德国海军十字战旗随风飞舞。
至于这条战舰如何会落入德军手中,这背后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故事可讲。
当时德军已经逼近了圣纳泽尔,她的姐妹舰黎塞留带着满满一船的军政人员和难民,匆匆逃离了这座母港。
让.巴尔号在之前也已经做好了出逃的准备,但是在动力系统试车时遇到了麻烦,因为工人急于赶工,很多管道和线路没有进行测试,结果启动锅炉不久,四台蒸汽轮机中的三台就相继出现了问题,机房的温度急剧升高,几条蒸汽管还出现了破裂。
此刻重新回到船坞替换调试显然是来不及了,德军的先头部队距离港口已经不足二十公里,圣纳泽尔市区的上空已经出现了德国陆军的轻型侦察机。
担任战舰首任舰长的是法国海军上校皮埃尔.让.罗纳克,他当即决定停止无谓的抢修,他召集起了船厂的技术人员,商讨依靠现有的动力和此前准备好的那两条港口拖船,是否可以让这条战舰离开港口。
在会议上副舰长罗德莱克·杜·伯蒂奇克少校和海军监造工程师加斯凯博士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他们认为应该直接把这条战舰凿翻在船坞里,这样可以避免让这条法国海军的骄傲,落入德国侵略者的手中。
制造让巴尔号的佩诺埃船厂此前没有合适的船台,为了建造这条法国海军史无前例的巨舰,他们特意在船厂的上游选择了一处合适的河岸,专门修建了一座崭新的水泥围堰,就在一圈厚重的水泥围墙里,让.巴尔号完成了初步的建造与舾装。
在原本的计划里,在战舰建造的同时,当地的河道管理部门将在这处船坞与港口的主航道之间,挖掘出一条适合战舰通过的航道。
但是因为官僚主义作祟,加上连续出了几次事故,导致工程的进度远远落后于当初的计划。
法国人原以为德军会留给他们足够的时间,让他们把这条战舰建造完成,在政府官僚们的眼中,航道的疏浚工程变得不再那样紧迫,于是他们将宝贵的人力和设备调派到了南部军港的工事修筑上。
所以直到德军到达的一天前,这条航道才刚刚草草的完工,甚至还没来得及派人验收,跟别提调派船只进行试航了。
如今放在让.罗纳克舰长面前的是一道艰难的选择题,如果他坚持突围的话,就必须要冒着战舰在航道中搁浅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