樗云姬的心头掠过深深的不安,修为到了一定程度,对天道的感应也更加敏锐,或多或少都有些预测福祸的能力,樗志的眼神和行为似乎都在明确的表达着一件事:他想要给樗家带来灾难!
果然,当樗志将视线转回比试台上时真正的大戏就拉开了帷幕。
只见他将手中的紫檀横笛缓缓的举起,放入唇边,一首优美的凤求凰就娓娓流出,缠绵悱恻的曲调配上他英俊优雅的姿态,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好像此时台上并不是在进行一场殊死搏斗,而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
雪儿的嘴角抽了抽,这画面太美简直刷新了三观!如果这美的背后不包含那么明显的暴力倾向也不是太让人作呕?
所幸缠绵并未持续太久樗志就进入了正题,只听笛音瞬间变换,急转骤降,刺的人耳膜发疼,一些修为弱些的七窍都有血迹迸出,雪儿早就预料此人后招阴损,早有防备,倒是没有受到太大损害。
“抱元守一,不要分神!”金长老大喝一声,声音加入了真气,乌丸城众弟子赶紧五心向天,就地打坐起来。
就这么一个调息抵抗的功夫,台上情势又有了新的变化。
刚刚还勇猛不知疲倦,一个劲的往外扔珍贵的令人炫目法宝的陆丹仁此时也是七窍流血,神情萎靡,各种法宝琳琅的堆在比试台上,一下子都黯淡无光了。
樗志依然风姿卓卓,神态优雅的吹着他那刺耳的音乐,随着乐曲达到*,陆丹仁的血也如瀑布一般的往外喷。
“金长老。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雪儿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修仙界修的都是铁石心肠,难得碰上一个还保留了本性纯良的人,真心舍不得就那么看着他被毁了。
金长老凝视了雪儿一眼,随后严厉的扫过在场众人,“今次乌丸城由我带队,我就要保护好你们所有人的安危。灵剑宗的比试规则写的明明白白。你们所有人都清楚,生死状也是你们上台前自己签的,生死自负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有谁不明白么?如果你们还把这当成一场儿戏就赶紧主动离开。不要连累了乌丸城!”
“您的意思是不救我们小少城主了么?”一个少年弱弱的开口,此人资质并不显眼,平日都是跟着陆丹仁身后,不大说话。但想来应该是陆家人或是依附于陆家的某个修仙家族。
“不是不救,而是无法救。任何事物都有其规则,没有人能够违背,生死状丹仁已经签了,这就代表他认同了技不如人以死明志。我不能横加阻拦。”金长老摇了摇头,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你们也不能阻拦。”
“可是。可是往年也没有参加比试被打死的先例呀,都是北部的人。哪里会真下死手?”另一个声音弱弱的抗议。
确实,抛开灵剑宗分宗超然的地位,两城一盟就是北部的龙头老大,三家呈犄角之势,互相制衡,虽然各有小摩擦,但真没到下死手的程度,尤其还是在灵剑宗选徒的比试上!同是北部人,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