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拍着他的头道:“乖乖的陪着小公主,否则咱们就把你送到天边去,让你一辈子也回不了家。”
啊三吓了一跳,暗道:“这些少女看来又温柔又美丽,哪知也不是好人,要我去做那小公主的佣人,还当我不知道,尽说些好听的话。”
他被暮色妖姬掳定,虽觉烦恼,但后来已有了些回家的希望,哪知此刻糊里糊涂来到这神秘古怪的地方,更连回家的路都不知道到。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有听天由命,想来想去,反觉有些好笑。这时少女们已将他一间小屋前,一少女开了门,铃儿在身后-推,啊三便不由自主冲了进去。
只见里面的屋子布置得更是精致富丽,一张青玉案,案上一只白玉瓶,瓶里插着几校茶花。玉瓶旁铺着纸张,放着些笔墨砚石,还有个斗大的玉盆,装满了清水,想是用来洗笔的。
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穿着件雪白的衣服,正坐在青玉案旁,手托着香腮,瞧着瓶中茶花呆呆的出神。
只见她天庭开阔,眉目如画,皮肤更比那玉瓶还白上几分,那鲜艳的茶花与她一比,也是黯然失色。雅室玉案,人面花光,这光景,已是绝妙的图画。
啊三瞧得心神皆醉,竟不忍惊动她,轻轻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也去瞧那茶花,瞧了半晌,不知不觉间竞也瞧得出神了。
只觉插得有些杂乱无章,但瞧了半晌,越看越觉这花插得实是妙极,大小、位置、距离,配合得无一不是疏落有致,恰到好处。
衬出了异常的风骨,异常的精神,谁也无法将花朵的位置改动一分,正如绝色美人一般,增一分则太肥,减一分则太瘦,又如师傅“叶之天”精妙的剑术一般,出招,收招,都有一定的分寸,谁也无法更改!
啊三再也未想到,插花一道,也有这么奥妙,瞧到忘情处,不觉脱口叹道:“今日瞧了此花,方知别的插花人都是呆子!”
声音虽轻,那小公主却听得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瞪眼瞧了他半晌,似是有些惊骇道:“打扮成如此不三不四的模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突然,啊三见到她这模样那傻乎乎的模样,说话摸不着头脑,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前仰后合,几乎将花瓶都碰倒,指着小公主道:“你……你……”
小公主眼睛一瞪,怒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小公主突跳了起来,喊道:“坏蛋,我要袖你的筋,剥你的皮……”
啊三从未见过如此荒唐的女孩子,见小公主一会闹一会哭,此刻实是慌了手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不再说话。
小公主见啊三这样,突然格格笑道:“傻子,你让我开心,我要你割鼻子呢?血琳淋的,怕都怕死人了。”
啊三只被她闹得精疲力竭,哭笑不得,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外面送饭的,已来过四、五次,送饭的少女总是偷偷瞧着啊三直笑。
啊三直猜不透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更猜不透这小公主究竟是什么人物,也想不明白他父母为何不来瞧瞧自己的女儿?
幸好小公主自己也有玩累的时候,那时她就插花,啊三也乘机歇歇,就在一旁瞧着她插花。
啊三有时也忍不住问她:“这插花的道理,是谁教给你的?”小公主道:“我师傅教的,我师傅是世上最最了不得的奇人;
几年前他到过这里一次,住了几天,我要他教给我一些本事,但他留了一个多月,却只教给我插花,早也插花,晚也插花,我插得真烦死了,但爹爹却甚是高兴,说是这插花一道中,也含有极为高深的修炼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