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杨琪穿着男装在院子里走动,刚开始的时候,家里的人还有些不太适应,但过了几日,也就习惯了。薛大娘也该是棋哥儿,棋哥儿的叫杨琪。
为了让自家闺女能好好的扮男装,杨母特意叮嘱了年岁还比较小的杨瑞,一定不能叫错。
虽说只是一些细小的琐事,也让杨琪感动不已。
杨父虽说也就只会治点风热发烧之类的,但附子乌头还是用得多,且附子和乌头也得分开炮制。炮制这两样药材,也花了杨琪好几天时间。
这日,大清早的,杨琪站在阳台上伸了个懒腰。
杨母在院子里摘菜,瞧见自家大闺女穿着男装一点女儿家的形象都没有的伸懒腰,眼皮还是不自主的跳了跳,撇开脸,眼不见心不烦呐。
薛大娘在旁边洗着衣服,瞧见杨琪,赶紧招呼道:“棋哥儿,您今儿起得真早!”
杨琪走下来,跟杨母和薛大娘打了个招呼。
薛大娘问道:“棋哥儿,您什么时候进山!”
“今儿收拾了衣物之类的就进山,大娘,院子里晒着的附子和乌头就劳烦您拾掇拾掇。可别弄混了。要是分不清附子和乌头的话,您就叫爹过来瞧瞧!”杨琪赶紧吩咐道。
惹来杨母一阵阴阳怪气,翻着白眼,“这闺女长大了,就不管生她的老娘了!”
杨琪瞧着自家娘还生着闷气呢,打趣的说道:“娘,过些时日,看闺女一身男装给你拐个媳妇回来!”
杨母听着这话,这还得了。闺女穿男装就已经是离经叛道的了,还敢拐个姑娘回来?
“你你你,你这小蹄子,赶紧滚滚滚!”杨母蹭蹭的站起身,一把青菜叶子想往杨琪身上扔,又舍不得把闺女给砸坏了,也就从菜叶子上落了几滴水在杨琪身上,瞪着眼儿瞧着杨琪跑开。
杨琪又回了自己屋里,收拾了几样贴身衣物。为了让自己更男人一点,杨琪也是煞费苦心,胸前裹了一层厚厚的布料,这回完全平胸了。毕竟是要换洗的,就另外收拾了一件裹胸。
此外还有两件换洗的外套。
衣物不多,一个小包裹就收拾妥当,另外又准备了一个药篓,一个药锄,还有一把雨伞。
近日雨水本就多,进山原本就不方便,雨伞肯定是必需品。
这头儿还在收拾着,院子里就出现了哄闹的声音,杨琪赶紧出门,在阳台上看到自己母亲已经没在院子里了,赶紧问了薛大娘,“大娘,我娘呢?”
薛大娘拍了拍腿,慌神的说道:“刚才外头有人来找事儿,你娘到大堂去了。”
杨琪拧了拧眉,“踏踏踏”飞快的跑下楼,离隔着外面大堂的帘子还有一段距离,杨琪就听到外头剧烈争吵的声音。
“杨大夫,我女儿前几日吃了你的药,这些天都咳出血来,你这庸医,还我女儿来!”声音里夹杂着的怒意横冲直撞。
“给我砸了,给我把这家店砸了,我已经差人去了衙门,定告你谋害我女儿!”
杨父听到这事儿已经被对方闹到衙门去,倒抽抽了两声,“王员外,你血口喷人,我又不认识你女儿,如何会害了你女儿!”
那王员外听到杨父的话,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怀恨在心。当年我儿子想娶你女儿,是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可你家女儿不也没嫁到我家,我女儿害了病,请你医治,你又如何狠得下心去害我的女儿!”
杨父也被王员外这话气得脸发红,“胡说,胡说!我为医者,又如何会为了个人恩怨去陷害他人,你把我杨兴当做什么人。”
杨父虽说气得不行,可终究有些书生得斯文,虽说是生气,竟没多少震慑力。
杨母赶紧开口,“胡说八道,姓王的,别以为你是元外郎,老娘就怕你。我告儿诉,当年老娘没找你算账,现在也不可能找你算账,你别血口喷人。”
看到杨母如此泼辣,王员外也气得跳脚,“俞氏,你一个妇道人家少嚼舌头,我女儿现在就躺在床上起不来,我从成都府请来的太医说,我女儿已伤及心肺,没得治了。我女儿的命,定要你一家子血尝!”
王员外甩了甩袖子,招呼了一众打砸的家丁,转了身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