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几乎被打成一片废墟的石井镇北部民居群,王保心痛不已,破坏容易建设难,群众们重返家园时看到这片满目苍痍,恐怕都是令人心酸的欲哭泪。
王保咬了咬牙,做出了最坏打算的应对,“放火,火把都丢出去。给我点起火墙!”
一顿手榴齐刷刷地丢了出去,连续的剧烈爆炸,让险些冲破防线的日军士兵灰头土脸的退了回去。
趁敌人后退,王保带着战士们七手八脚的拉扯着伤员和烈士的遗体,迅速后撤到了下一道防线。
几乎同时,几十个点燃的火把丢了出去,一堆堆淋了油的易燃物堆积物猛得升腾起燎人的冲天火焰。[
一道长长的火墙阻断了日军中队杀进石井镇的道路,火墙后面传来区队长王保愤怒的宣言:“你们这帮***王八蛋等着,老子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洗干净脖子准备受死吧,不灭你满门,老子的姓反过来写。”被人偷袭了老窝,一向稳重的王保也不禁爆了粗口,最后一句还是跟李卫学的。
巷道内一瞬间热浪袭人,就像是一个大烤箱,人不是精钢铁打,怎能架得住这般烈火烤炙,逼得日军士兵们不得不后退,最靠近火堆的士兵身上汗水都被热幅射烤得冒出了缕缕白烟,随时都可能整个人燃烧起来的样子。
烈焰生生挡住了前方各个巷口,十二区队施施然地后撤脱离了战斗,小野二雄发出不甘心的嚎叫着手伸向前方,“不不不!不要!~~~”仿佛他升官发财的似锦前程永远离他而去。
小野二雄仿佛看到了自己带着毫进展的战绩回到任丘县城,士兵们和军官们的鄙视嘲笑的目光,山本大队长一通狗血淋头的痛骂后,被彻底套上一只标着能和饭桶的帽子,甚至连剖腹的资格都没有,被灰溜溜地赶出任丘县城,送进太平洋战场上的热带雨林里默默名的战死,化成一捧枯骨。
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看到各个通往镇内的巷口路口都被火焰给堵塞,日军中队长挥舞着武士刀就像一只气急败坏的大马猴,声嘶力竭地喝叫道:“八嘎!卑鄙的家伙!胆小鬼!有种来决斗啊!”
向四周扩散的火舌舔蚀着边上的因战火而损毁倒塌的房屋,火焰连接成片,成为一道火海阻挡在日军士兵们的面前,区队长王保的决绝行为彻底破灭了小野二雄的幻想,十二区队指挥层一旦从石井镇撤出,那就是龙游大海,再想抓住他们就没可能了。
“绝不,不应该是这样!”小野二雄绝望地嚎叫着,他夺过一个日军士兵身上的手榴往火里丢了出去。轰!~仿佛是火山喷发,炸起的燃烧物四处飞溅扩散,声势惊人。火势非但没有减小,犹如火上浇油,反而越烧越旺,逼得日军中队不得不再次后撤。
日军士兵们立刻抱住了小野的疯狂行为,将他远远拖离了火海,除非他们还想给自己来一场“流星火雨”。
水火情,日军中队彻底没了脾气,火海阻挡了他们前进的去路,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十二区队的战士安然脱离战场。
日军士兵们只能徒劳地隔着火焰开枪射击,发射掷筒。这些微弱力的杀伤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镇内的大火和黑烟吞噬了将近三分之一的镇子。
“走!我们会回来的,会把石井镇建设得比以前更好更美丽。”区队长王保安抚着战士们悲愤的心情,一步三回头,跟着最后一批撤离人员,离开了石井镇,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在这种时候,也没有什么可以犹豫的。
“石井镇丢了!”一道来自十二区队队部的电报震惊了十一分区内的大大小小根据地,强悍如斯的十二区队的驻地,河北抗日根据地的经济中心之一,居然被日军占领,虽然日本人得到的只是战火后的残砖断瓦和空一物的空宅,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得到,然而石井镇的丢失却是给十一分区的军民们精神上一大打击。
“丢了?!”李卫有些意外地喃喃道,石井镇的建设到现在的局面,每一寸土地都浇灌满了十二区队所有军民们的心血。从到有,一幢幢房屋平地而起,整个镇子从原来只有几十户的小村落渐渐发展为拥有数千人的大型镇子,更担负起根据地内的经济和行政中心。
听到这一消息的人,此刻的心情就像这阴沉沉地天空一样,空气中充满了压抑的味道。
石井镇内的军营就像是区队战士们的家,只是没想到安西旅团还没有打到石井镇,居然就被一支任丘县的日军中队给占领了!虽然最后的撤离人员和物资并没有遭受到多大损失,可是被占领的事实尤如阴云般压在区队官兵们的心头。
“卫子,咱们是不是赶紧回去把镇子抢回来!”一想到有一伙日军在自己的驻地里群魔乱舞,六连长陈连举就坐立不安。
自从打完了最后一发炮,六连的步兵炮和高射炮就被拆解到秘密地方进行高温退火保养,而六连的炮兵们都拿起武器作为步兵直接参战。[
五连长范国文没有说话,低着头在沉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多日的战斗使一向注意个人仪表的他也是一身灰头土脸,胡子茬长得密密麻麻,掩饰不住一股子倦意。
一连长康扬仍在地上拔弄着小土块,一门心思琢磨着战术演,此刻多用点心思,战斗时可能会减少伤亡,唯有一线希望,康扬也不会放弃,石井镇的失守,他对区队长王保特别有信心,却不会看到小野二雄啥都没啃到,反而咬到一嘴毛的那副气急败坏模样。
看了一眼沉默中的范国文和以自己为马首是瞻的陈连举一脸急切,李卫表情苦涩地摇了摇头,“区队指挥层和群众撤空后,石井镇目前已经没有战略价值,我们的面前却还有敌人的一个旅团,冒然后撤的结果,敌人必然随之跟进。我们就会失去阵地为依托,局面一点也不容乐观。”
“卫子说的没错!”拔弄着土块的一连长康扬抬起头来:“尤其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动,一动就会乱了阵脚,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待确定区队部安全后,我们给安西旅团上一课什么是游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