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长老。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无极宗原首席真传弟子,虚无掌门的爱徒天问!“
在场众人听到这话,顿时仿佛遇到晴天霹雳,一时间,无极宗大厅仿佛炸开了锅,各个忍不住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天问是负荆而来,说是自己已经深深意识到先前所犯的错误,愿意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为无极宗贡献一点自己的力量,特意请我转告大长老,还望看在昔日同门一场的份上,能够勉强收留!“
山下来使又紧接着说道。
剑尘忍不住跳出来高声道:
”这个杂粹,还有脸回无极宗!你回去告诉他,让他滚回夏……“
剑尘一怒之下,就要将先前夏越光与天问勾结谋害他们一事公诸于众,却被方逸一伸手止住了。
”哼!一定是看到夏越光残了,就又想来重投无极宗!天底下哪有这般便宜的事。“剑尘心中仍是不平,继续小声嘀咕道。
一旁万雨菲道:
”小逸,天问消失在众人视线已久,怎么这番又突然前来重投无极宗,我看他没什么好心,其中搞不好有诈。“
方逸只以为万雨菲念在往日同门情谊,会为天问说些好话,却不实她一开口竟然如剑尘一样,劝他不要接纳天问。心中对万雨菲又是感激,又是感动。
一旁方海却道:
”逸儿,无极宗毕竟是天问的家,我们现在已经是鸠占鹊巢,受之有愧,现在又哪有将人拒之山门外的道理……“
方逸看看众位原十长老经,个个只是低头不语,再看看虚无,也没有说话的打算。
又问虚无道:
”依掌门之见呢?“
虚无恭敬道:
”一切但凭方长老作主!“
方逸对来使道了声,先叫他上来再说吧。
过不多久,三位山下门人弟子领着低头跟在他们后面的天问上到无极峰大厅之外。
天问**上身,背上背负着荆条,披头散发,一脸憔悴狼狈。
一见得方逸,也顾不得众多长老弟子在场,扑通一声跪下,连声道:
“方师弟……方师弟请恕罪!我天问真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剑尘骂道:
“你是什么东西,无极宗弃徒,怎么敢跟方逸称兄道弟!”
那天问便磕头如捣蒜,连声道:
“是是是!剑公子教训得极是!方长老……都怪小人一时糊涂,开罪了长老,您可一定要原谅我啊,……那日……在无极巅,我对两位下了重手,其实……其实都是受那灵巫的巫术所控啊,绝非小人本意!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哼!无极之巅那场大战,你是受灵巫所控,还是狐假虎威,在场的众位无极宗门人们看得都清楚!再说了,那飘渺峰的和遗忘沙漠的截杀呢……难道,也是受巫术所控?”剑尘看着天问一副奴颜婢骨的样子,鄙视道。
“这个……”
天问抬起满是污泥的脸庞,扫视一番十长老,又看看了自己的师父,却是没有一个人为他辩护几句。
“这都是小人受奸人挑唆,被人欺骗了呀……”
天问还在狡辩,方逸看得心中只是觉得好笑。
天问这个曾经不可一世,温文尔雅的堂堂无极宗首席真传弟子,无极宗最有希望接掌大位的年轻天才,竟然今天沦落到如此境地!
方逸心中自然明白,天问口中的“奸人”,不用说,指就是夏越光,但是先前他看到方逸有心不揭穿他,自己自然也不会招认。
万雨菲看在眼里,心中对天问又是鄙夷,又是痛心,对天问道:
“天问,既然你知道自己罪无可恕,那这番又跑来无极峰做什么?”
“万师姐,我天问虽然犯下滔天大罪,但仍然对无极宗心存依恋,这次厚着脸皮前来,是希望方长老和众位能够原谅我一次,就一次,收留下我,无论是担柴倒水还是喂马打杂,我都愿意做。只要能让我留在无极宗,肯请各位看在往日情份上,饶过我一回。
师姐……师姐,我知道你平时为人最为善良,拜托你一定帮我劝劝方长老,就收下我吧!”
天问又连连给万雨菲磕头,苦苦哀求道。
万雨菲看着眼前天问如此轻贱之行,心中厌恶之极,即使是刚才对他心有同情,这会儿听了他那恶心之极的话语,也是气恼不已。
天问比万雨菲先进师门早得多,以前风光的时候,只不过将万雨菲看做婢女一般的玩物,认为手到擒来,连师妹这样的称呼都吝于施舍,如今却一口一个师姐,真是可悲可笑。
虚无眼见自己亲手教导出来的爱徒,竟然如此卑躬屈膝,不顾廉耻,脸上的表情是阴沉沉的冷若冰霜,只不过,在方逸锐利的目光看来,隐藏在这一副面无表情的脸庞之下的,是一颗正在滴血的心,他几乎可以听见虚无口中那咬碎牙齿的格格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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