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阿酒下厨做了两样菜肴,与韩馥一起吃完,便拉着他到野外垂钓饮酒。【26nbsp;】阿酒看来甚有地位,教中巡视弟子见了他无不行礼。而阿酒则对他们瞧也不瞧,自顾自与韩馥攀谈。
二人游逛一整日,将炼魂教周遭景色尽数看遍。可不知怎的,这两日下来,阿酒对‘酒浓衣’一事闭口不提,好似没发生过一般。韩馥对这事本就不算关心,阿酒不说他也懒得去问。
一日过去,直到夜半黄昏,两人才回到屋中。阿酒取来一坛美酒,正与韩馥谈笑之时,忽然一人叩门道:“酒统领。”
阿酒眉头一皱,沉声道:“怎么?”
那人道:“教主传下‘神令’。”
“什么?”阿酒登时站起,表情惊讶:“此事当真?”
那人低头道:“千真万确。”
阿酒立时不语,过了一阵才缓缓道:“你回去复命,就说阿酒马上便到。”
“是。”那人松了口气,退下去了。
韩馥瞧阿酒神色不善,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阿酒沉着脸道:“在圣教之中,有一种传令唯有教主可以使用,那便是‘神令’。这神令一旦传下,教中弟子无论病痛伤残,都必须到场。”
韩馥惊道:“这是为何?”
阿酒长叹了口气道:“只因为神令传出,那定是教中出了大事。”
韩馥一惊:“什么大事?”
阿酒摇头道:“我也不知。”说着,他沉吟半晌忽然道:“走,事不宜迟,咱们也去。”
炼魂教正中央,圣所。
韩馥与阿酒一道而来,见此处已汇聚了无数弟子。圣所极大,哪怕这些弟子一同挤入,也毫不嫌窄。韩馥、阿酒顺着人流而行,见道路两旁各站九名弟子,他们身着黑衣,手中擎着火把,将夜中的圣所倒映的犹如白昼。
阿酒见了眉头一皱,蓦地拉住韩馥道:“走,咱们上前去!”说着,他猛然用力,推开周围弟子。周围众人本来张口欲骂,但瞧见来者乃是阿酒,立时自觉分开两侧,为他们让出一条道路。
阿酒也不客气,拉着韩馥大步向前,没走多久,便来到圣所顶端。韩馥放眼一望,前边站了六人,正是教中六使,他仔细寻找一圈,却不见月若盈的踪迹。他心中不由得犯嘀咕道:“莫非她还没到?”
正想着,忽然一人朗声道:“圣王到!”
众人一听,登时齐齐拜倒,山呼海啸般叫道:“天佑圣教,圣王洪福齐天!”
韩馥还愣神站着,众人尖刀般的目光已投了过来。阿酒手疾眼快,一把将韩馥拉倒,低声道:“你不想活了?”
韩馥挠了挠头嘿嘿笑道:“我又不懂……”
阿酒无奈一叹,低声道:“等下切莫说话,否则冒犯了教主,谁也救不了你。”
韩馥一听,忙连连点头,心中忖道:“老子就在这趴着,也不显眼,何必去招惹那什么教主?”
正想着,内殿忽然走出来三人,这三人穿衣打扮一模一样,均是身着白色长袍,脸上用白布蒙住,瞧不见相貌,但韩馥见她们体态婀娜,想来应是女子。韩馥见了,忍不住想道:“这三人一模一样,谁是教主?”
谁知那三人刚一出来,便有一名男子随后跟来,他年过四旬,发梢灰白,相貌虽算英俊却透着沧桑,一袭黑衫烫金纹花。远远瞧去,顿时让人感到威压。
韩馥暗中点了点头道:“想来这人就是教主了。”
果不其然,那三名白衣女子两侧站定,伺候男子坐下,这才跪倒。那男子环视一周,缓缓开口道:“众位可知我今日传下‘神令’所为何事?”
众人谁也不答,一时间鸦雀无声,大殿上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男子冷冷一笑道:“我接到密报,说教中有人修炼禁术‘灵鬼降’。”
此言一出,众人登时哗然,大家各个面面相觑,忍不住小声交谈。韩馥低声问道:“阿酒兄,这‘灵鬼降’又是什么?”
谁料阿酒默然不答,却死死盯着左手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韩馥奇怪,寻着望去,却见那里站着站了许多弟子,阿酒目光迷茫,也瞧不出具体看谁。韩馥长叹一声,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