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约定了三日之后动身,也没有其它的事情要商量,昆林上人便喜滋滋的告别离去。
他们一走,水镜上人便问白蒙:“宗主,你以为这第四人选应该是谁呢?”
“可以让风旗前往,这样也保险一些,万一雷罡上人在陵墓之耍起手段来,以宗主和风旗二人,再加上黄灵子,三人联手之时,雷罡也讨不到半点便宜!”水灯上人思量良久,才将第四人选定在风旗真人身上。
此话一出,水镜上人和水枯上人也都是点头同意,毕竟风旗真人是太虚派,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少数能够和雷罡上人这种大长老对抗的人。
白蒙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安危着想,笑道:“让风旗真人去,未免太直接了,有些时候,不妨将问题暴露出来。所以,我想选一个修为并不高,但真正动起手来,却很有作用的人。这样的话,本座反而希望雷罡上人动手!”
水镜等三人相视一笑,也算是明白了白蒙的意思,只怕他是有意要示弱,故意引着雷罡上人在陵墓出手,再借机除掉他。
一宗四派的争斗,素来都是这样,只要不损面皮,暗折损别人的实力,那就是最好的方法,水镜等人自然同意白蒙如此计划,只是要选谁去,却是一个问题。
水灯上人终究是主掌大长老之位多年,在这一门道上的经验比水镜上人丰富多了,当即道:“宗主,不妨从太清派邀请一人,太清和青城谈僵了,此刻关系最差,就算是届时情况再糟糕,那人也不至于相助雷罡上人。若是宗主选的人很合适,只怕十之,是帮宗主!”
白蒙拍掌一笑,道:“上人所想的和我正好巧合,既然要诱他出手,那自然是要有个见证人,届时一宗两派指正雷罡上人失德在前,动手也在前,那就算我们悄然抹去雷罡这个人,他们又能如何?”
水镜上人则略显担忧,提醒白蒙道:“宗主,只是这个人选,只怕不太好定啊,实力太高了,那雷罡上人必定宁可忍气吞声,也断然不会出手。实力若是太低了,那去了也没有什么用处,反而我们这里要吃亏!”
白蒙幽然笑了笑,若有所指的答道:“三位放心,我早年已经步下一颗妙棋,随时可以用。不过,此去要有好些日子,我心还有一件事情未能了断,需要请三位上人点派弟子和太清几位长老出手相助!”
水镜上人当即笑道:“宗主有什么要我们出力的,但说妨!”
白蒙起身微微踱步,思量片刻之后,叹息道:“当年明心上人留下一句暗揭提醒我,说是‘十二相外十三幺,七里洞内有奇人,赤魂血影神婴剑,唯独服你天煞身’这话我敲了很多次,大概的意思应该是十二命相之外还有一个命相,此人就在那七里洞内,日后可以掌血影鞭和神婴剑,广成子也说过一句‘九世怨女十三属’,要说起来,那七里洞内,现在有三个人让我寝食不安,八世怨女是一个,十三属的命相人是一个,那紫罗兰也是一个!”
水镜上人略为惊讶,道:“紫罗兰不是太清派的弟子嘛,怎么也到了那七里洞内!”
白蒙摇头叹息,神色忧虑,道:“紫罗兰被太清派逐出师门,后来就留在我以前住过的地方,偏偏被妖邪发现,反而被劫持进入七里洞内。这本来是天机所在,天龙子等人都说是并大危险。只不过天机难测,又诡异多变,经历蜀山派之事,我就深有体会,都说蜀山派气数已经尽了,谁知道先是我出手相救,其后我们一宗三派联合纵横未果,反而给他们留了一线生机。”
水镜上人颔首道:“天机难测,又诡异多变,此话实在太对了,前番所测是如此,过了半年再测,又有大变化。宗主一入陵墓,至少要半年,理当在此之前就将诸事敲定,以免进入陵墓之后又有所分心!”
“是啊,若是前番求救清流上人,只怕不那么容易,如今我答应带他们一人入蚩尤西陵,他怎么会不同意。以我阴阳宗的实力,单独去闯那七里洞,危险太多,恐怕要有很大的折损,若是太清和三位上人点派弟子相助,那就容易多了!”
“宗主好心计,好谋略,真是个一石三鸟之策!”听了白蒙这话,水灯上人忍不住赞叹,又道:“不仅如此,太清派自视甚高,结果没有谈成联合之事,反而给蜀山派占了便宜,心本来就气愤,且孤身一派,正要拉拢宗主和我们,以防患于未然。宗主此刻去请人,他们怎么可能不同意,二来他们是去救自己以前的门徒,也算不得我们欠了人情。更妙的是连续还有两个后招,不过在落下后面两步棋之前,最好还是让紫罗兰重归太清!”
白蒙幽幽一笑,用手点了点水灯上人的脸面,笑道:“上人深知我心啊!”
“水灯勉强可穿,却不可能设下这样的妙计,佩服,佩服!”水灯上人也是颇为欢喜,毕竟水镜上人和水枯上人都只能到其一,不到其二和其三,显得自己着实精明,怎么会不暗自窃喜呢?
白蒙却道:“这一切都是浮云,第四棋才是最重要的,你们莫要忘了,当年还有一个青阳子,这青阳子如今又在何处呢?”
水灯上人急忙道:“宗主,莫非你以为太清那个玉阳是青阳子?”
白蒙笑道:“难道不是吗?”
水灯上人叹道:“错了,宗主啊,青阳青阳,顾名思义,非正阳而是煞阳,乃是九阴九日身。世上九阳九日之人,胎息派始祖就是,其后又传说出现过几个人,但九阴九日的罕见,却是盖世五千年来,都只有一个人,此人跟随宗主轮回转世已经有三世了!”
白蒙大惊,恍然一震,呼道:“错多了,错大了,错亏了啊,明心上人阴我呀!”
水镜三人都是惊奇,不知道这灵宝宗主又是哪里错了。水灯上人和白蒙连续说了几句话,从当年的对峙,到了如今的欣赏佩服,渐渐感觉亲近几分,颇有不打不相识的意思,忍不住询问道:“宗主,此事怎么和明心上人有关系了?”
白蒙既是愤怒又感到委屈,嗵的一声坐下来,咕噜噜的灌了一口猛酒,道:“太清派从上到下,都是阴损人啊,赔死我了嘛。当年明心上人收留金灵子在前,收留玉阳在后,我就受了误导,以为金灵子是青云子错了,那玉阳肯定就是青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