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听到小女孩她母亲的话,握着烟杆的手,微微一抖,手上的大烟枪应声落在地上,老人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眼睛死死地盯着小女孩她母亲怀里抱着的瓷罐,慢慢地走到小女孩母亲的面前,伸手抱过小瓷罐,轻轻地抚摸着,声音哽咽地对小瓷罐问道:“惠她爹!你怎么舍得留下爹一个人就这样走了?为什么你要让爹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人的一句话无疑是勾起那位妇女心底的苦水,她看着公公手中的小瓷罐,泪水简直像泉涌似的,使她再也遏制不住积压在胸中的哀怨,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禁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看着这个场面,吴天麟不由鼻子一酸,嗓子里像塞了一团棉花,想到自己最终还是没能救活女孩的父亲,此时的他实在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各种感觉交织着,变成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内疚,猛烈地冲击着他。
小女孩母亲的哭声很快引起周围邻居们的注意,没多久一些村民陆续出现在大门口外,这些村民看到哀声痛哭的妇女和老人,以及陌生的吴天麟等人,纷纷走进院子里,其中一位妇女则马上对小女孩的母亲问道:“惠儿她娘!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女孩的母亲听到那名妇女的话,扭头看到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那么多村民,哀声哭诉道:“婶!惠儿她爹留下我们母女俩走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听到小女孩母亲的哭诉,周围的村民并没有多大的意外,而之前问话的妇女则仰天呼号,大声骂道:“十三个了,到现在为止已经十三个了,真是作孽啊!贼老天!你睁开眼睛看看吧!看看这里的村民,已经走了十三个了,难道你要让我们西庄子村的男人全部死绝吗?挖地脉的是那些当官的和黑心矿主们,为什么他们不会遭受报应,却偏偏要让我们这些贫苦的村民来抵命?难道真的是人善被人欺,马善就要被人骑吗?为什么啊?”
那名妇女骂完后,走到小女孩她母亲的面前,看着老人家紧紧抱在怀里的小瓷罐,伸手搂住泣不成声的妇女,轻声安慰道:“惠儿她娘!他叔!人死不能复生,你们再哭也没有,惠儿她爹从那么老远的地方回来,一定是很累了,明早我去找几个人,再帮惠儿她爹找一处风水宝地,你们就让他早点入土为安吧!”
小女孩的母亲听到那位妇女的话,点了点头,声音哽咽地说道:“他婶!谢谢您。”说到这里,他看到一旁的吴天麟等人,这才想起吴天麟他们来这里的目的,连忙说道:“对了!她婶!惠儿她爹的病已经查出来了,这种病叫做什么尘肺病,男人们在矿上工作中长期吸入生产性灰尘,就会得了这种病,而且这种病倒目前为止还无药可治,这几位是东海最有名的医院来的医生,都是一群好人,惠儿她爹住院的时候他们不要我们一分钱,惠儿她爹好在有这些医生的帮忙走的时候才没有那么痛苦,这次他们听说咱们村有许多人都得了这种病,所以专门从东海赶到这里来,想免费为乡亲们看看病,虽然最终不能治好乡亲们的病,但是只要按时服药就会延缓病情进展、延长寿命。”
那名妇女听到小女孩母亲的介绍,先是看了一眼吴天麟等人,对小女孩的母亲问道:“惠儿她娘,我听说看这种病要把肚子给开了,是不是真的是这样?”
“这为大娘!你们受骗上当了,其实看这种病根本就不需要开胸检查肺部,得了这种病的人都是长期接触生产性尘,使呼吸系统的防御机能受到损害,病人抵抗力明显降低,而病人一般情况下得了会出现胸闷、胸痛、咳嗽、咳痰、劳力性呼吸困难、易感冒,呼吸功能下降等症状,而且这种病每隔数年病情还要升级,合并感染,最后肺心病、呼吸衰竭而死亡,这次我们听说这里许多乡亲们都得了这种病,就想过来帮帮大家,目前我们正在研究治疗这种病的药物,目前也取得了一些成果,虽然我们也不知道是否能够治好大家,但是起码能够帮大家减轻一些痛苦,延缓病情发作的时间,再说了现在医学那么昌明,也许哪天我们的科学家就研究出治疗这种病的药也说不定。”吴天麟听到那位中年妇女的问话,知道这些村民显然是被之前那些黑心矿主给吓唬住了,想起中年人死去时痛苦的表情,吴天麟心里对那些黑心的矿主和当地的官员充满了怨恨,所以就连忙出声解释道。
听到吴天麟说目前尘肺病无药可治时,整个院子里马上想起一阵议论声,一名老人马上大声对吴天麟问道:“这位大夫,你说我家二狗得的那种病没有药能够治好,这是真的吗?镇上的那些当官的不是说这种病是抽烟抽多了才得的吗?怎么就变成你说的那种什么尘肺病了?这到底是镇上的干部在骗我们还是你们为了赚钱故意骗我们的?我们这里可是穷山恶水,可没钱让你们骗。”
吴天麟没想到有人会认为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来骗钱的,他看着周围的群众,说道:“各位乡亲们,镇上的干部有没有骗你们我不知道,但是我想问问你们,你们村得了这个病的人是不是全部都有抽烟,另外我们五个人来这里来回的飞机票就要一万多,不知道从你们这里我们是否能够赚回一万多呢?所以这次我们到这里来给乡亲们治病分文不收,而且我们连药都给带来了,就在外面的车上,不过因为我们的时间比较紧,所以我希望家里有病人的能够早点过来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