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年的阴阳宗是如何……成这模样的。”炎无心看着这破坏的山门,情不自禁地问道。
苍倚剑道:“我所阅典籍上对此事都忌讳如深,便是提起也不过是一笔带过,实在无法窥得当年之事的一星半点。”
那火目怒突然道:“我……我们还是先应付它们的好。”他手指向了不远处的地在上,只见一身穿黑白道服的修士从地底慢慢浮了上来,五观秀美却双目空洞,肤色也很暗沉,手上脚上均带有长长的镣铐,看上去便不是活人。
“这是……”
“杀……杀……”那修士突然开口道,声音嘶哑干涩至极,如同千百年没有开口一般。它那双手上伸出近三寸的锋利指甲,在阳光下泛着寒光,瞬间就向离得最近的火目怒而去。
火目怒乃是体修,其肉身便可比拟身刃之利,一拳击出直接洞穿了那修士的胸口,乌黑的利爪便在火目怒面前化为了枯骨,又碎成灰烬落到了地上。火目怒有些心有余悸地道:“好快的速度,而且那肉身非常坚硬,若非我没有大意,怕不能一击得……”他话音未尽便有些呆滞的眨了眨眼睛,只见视线可及之处,无数身穿黑白道服的“修士”从地底浮现了出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下万人之数,直接把他们围困在了中央。
苍倚剑细看了这些“人”一眼,道:“恐怕这都是当年随着阴阳宗一起覆灭的门人弟子,书上记载阴阳宗全盛之时全宗有弟子十万众,却不知有多少人化作了这僵尸之体,不得解脱。”
火目怒一个哆嗦,随时要哭出来一般,他喃喃道:“早知道就留在鬼修的地盘碰碰运气了,现在可如何是好。”
苍倚剑轻描淡写道:“此处为枯灵之地,无尽岁月下来便是有通天修为也无法留存至今,又有何可怕之处。说定是说不通的,便都杀了去让他们从此解脱也是功德一件。不过是肉身如钢似铁,砍起来要费点力气,你等均为体修,还怕与人比肉身之强悍不成,只是要慎用真气,以免后继无力。”
火目怒和炎无心均是极为勉强地笑了笑,哭丧着脸摆出一副视死如归之状。
“主人便无对策?”酒色直接在苍倚剑的脑海中问道。
苍倚剑嘴角微抽,有些无奈道:“你真当我是修为通天彻地,有改天换日之力的大能不成,如此情形自然是先杀出一条生路来再说。”
酒色似真的被嗝住了,又没了声息。
那些“修士”自然是不会等他们商量妥当,互相问过好之后才动手,早就无声无息却铺天盖地地杀了过来,如同一*黑色洪流一般,那气势如同能绞杀掉途沿的一切。
苍倚剑手指轻抚过剑身,眼神微冷,毫无花巧的一剑便劈了出去,直接清空出一条通道出来,虽很快被无数“修士”拥堵而上,但还是比不上苍倚剑清缴的速度,她在侧的火目怒和炎无心压力顿时小了很多,紧紧跟着苍倚剑不敢落后半步。
不过灭杀了几波,苍倚剑就看出一些端倪来,向东的方向明显有一个不大的缺口,那些“修士”是从远处绕行而来,显然那里有他们忌惮之物。
“往东边走。”苍倚剑果断道。
因苍倚剑倚剑下无一合之敌,他们顿时就冲出了近百丈,灭杀那“修士”如同切瓜剁菜一般。可就在这时,苍倚剑突然发现了异样之处,那些“修士”的攻击慢慢变得相互配合了起来,她左侧的那师兄弟渐渐有些不支,酒色的压力顿时大增,看着那师兄弟的眼神顿时不善起来。
“他们在组阵。”苍倚剑神色凝重地道,这些“修士”居然还保有生前的一些记忆。
只见那无数的“修士”似乎渐渐成为了一体,攻击变得环环相扣,颇有绵绵不绝之感,一击之下常常如同打空了一般。原本只需要面对最里层的那一圈修士,可此时如同陷入了泥潭里之中,好像四面八方都有攻击袭来,他们被牢牢的粘在了所处之地,再难以挪动半分。
“啊!”一声惊叫响起,那炎无心居然在疲于面对这攻击之时忘记了自己左手已失,居然露出了一个极大的破绽,直接被一爪抓破了胸膛,都能看见其中缓慢跳动着的心脏。他受到如此重创顿时惨叫声起,一时不管不顾的催动了身上的一件法宝,顿时周身一丈之内的“修士”瞬间灰尘飞烟灭,令他们有了一息喘息之机。
“师兄!”那火目怒早已经看得目眦尽裂,直接向炎无心扑了过去,一颗丹药就塞进了他的嘴里,把他护在了身边。
“前辈,你定要救救我师兄,我愿发下心魔誓言,今后任前辈差遣。”
酒色直接控制着数百个“修士”与自己人互相残杀,那鬼奴也均放了出来,那双目血红的模样显然是尽了全力,此时连回头的时机都寻不到,可他还是哼了一声道:“我家主人要你这等废物何用,还不如自己投进这尸堆之中以免连累了主人,若是腿软奴家可以免为其难送你们上路如何。”
火目怒脸上早就失去了当初的不知世事之感,此时紧咬着牙关,理也不理酒色,只是死死地盯着苍倚剑,露出丝丝哀求之色。此时他手上的攻击却越来越凌厉起来,拳、掌、指……就像在一瞬间融会贯通起来,把自己和师兄护得严严实实,再无之前险象环生之感。
苍倚剑却没有看向火目怒,也似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她此时口中念念有词,眉头也不时皱紧又舒展,目光不知投向了何方。如此几息过后,苍剑倚左手掐诀,头也不回地道:“你们支撑半柱香的时间,我要找到阵眼所在,破除此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