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并无后人,此处有缘得之,心不正者不可入,慎之。”有一不知男女的声音直接传入了苍倚剑和李天玉的脑海之内,语气中正平和,如那宽厚长者一般。这声音响起的同时那屏障也消失了,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再不是如看境中月水中花一般。
“多谢前辈。”
不过是躬身致谢,那李天玉却突然半跪到了地上,重重喘息了几声才缓了过来,苦笑道:“之前果然勉强了一些。”
苍倚剑伸手探了控李天玉的脉象,面上也有了一丝惊色:“是谁下得如此狠手,若不是你怕是吃过一株仙草护住了一点本源,根本没有生还之理。”
“我也不知是何人,事情本就有些蹊跷,之后再与你细说。”李天玉也露出了些许怒色道,“只是有一事还需你知道,那时你在秘境之中我无法联络于你。”
“怕不是什么好事。”苍倚剑道,“待摆脱了那弃冢荫再慢慢道来。”
李天玉点了点头,咬牙站了起来。
这处洞府中有前人所造的几间木屋,外墙已经爬满脆绿的藤蔓,此时正开着不知明的白色小花,十分的清雅别致,颇有些田园气息,反而看不出是修士的潜修之地。
苍倚剑和李天玉虽然准备进入木屋之中,但暗中也是小心戒备,得遇前人洞府虽是机缘,可死在其中便宜后来人的也不知凡几。若非以现在都似凡人身的两人,难以逃脱弃冢荫这等修士的追踪,他们也不会冒然进入其中。
修士追寻天地大道,超凡脱俗,性情大多诡异莫测,谁也不知这般洞府中是否真如表面一般平和安宁,自然小心为上。
“你想在里面躲到何时,还不出来与我相见。”
两人还未走到那木屋处,就听弃冢荫的声音隐约传了进来,语气十分温和,如同苍倚剑只是在与他笑闹一般。
李天玉伸手摸了摸手臂,皱眉道:“你在何处招惹了这等人物,我看他实在有些……不好形容,其中可是有何缘故。”
“我娘的爱慕者。”
李天玉一时面容古怪,他性情本就偏于严肃方正,一时哪会想到是如此理由,顿时无言起来。他不知又想起了何事,投向苍倚剑的目光也有些奇怪起来,不过也只是一瞬而逝,立即便被他掩示住了。
苍倚剑停住脚步,略看了一眼前方后她的步伐就飘忽了起来,带有种种玄妙之感,嘴中却依然回道:“我修为尽封体内并非是他的缘故,他也并非视我为替身,在他心中这世上之人都及不上我娘一根头发丝,别人多看她一眼都是罪过,何况我这与她血脉相连之人。只是你却不该琢磨其中缘由,只因你真正明白那弃冢荫心中所想之时,离你堕入邪道,遇劫身陨怕也不远了。”
李天玉轻咳了一声,他目光紧紧盯着苍倚剑脚下,不敢有一丝放松的跟随其后,却也无法像苍倚剑一般还有闲情去开他玩笑。
“停。”苍倚剑伸手拦住了李天玉,轻喘了一口气后道,“以我现在的能力也只能走到这里了,你可要试一试。”
“我在裂天道门时一心修练法术,倒对这等奇门阵法之道涉及不深,怕还不如你。”不过短短几十步的距离,李天玉也如苍倚剑一般看起来如同大战过一场,甚至更为疲累一些。他犹豫了一瞬,从胸前掏出一根红绳来,其上挂着一个拇指大小,号角模样的饰物,只是其上有着各种斑驳痕迹,尽是岁月的痕迹。
一阵震动传来,这洞府之外显然已不太平,只是不知这洞府的主人原本是何等修为,主人不在此主持还能阻拦住堪比分神期修为的修士。
“此处当真心不正者不可入?”拿着那号角样的饰物,李天玉一时有些踌躇,面上的表情实在难以描述的繁多复杂。
苍倚剑并没有看出这饰物有何特殊之处,只是看李天玉这样慎重怕是真正有些来历,便道:“我猜进入这洞府怕有所限制,才会拦下这弃冢荫,这其中是否还有其他手段,怕得进了那木屋之中才能知道。”
李天玉奇道:“你早知道那邪修无法进得这里?”
“自然不是。”苍倚剑半真半假道,“我只知你今后一定前途无量,不会轻易陨落在此而已。”
“谢你吉言。”李天玉自然想起第一次与还不过十一二岁模样的苍倚剑相识时的场景,那时他心中的狼狈和愤怒此时想来已是一笑置之,当真时光飞逝,再不复从前。他突然若有所思,抓着那号角饰物直接盘坐到了地上,竟是顿悟了。
“……”苍倚剑听见那饰物中似乎传出了一声惊慌的怒吼声,其上显出一张苍老狰狞的脸来,不过转瞬间又换了一张,只是不如第一张清晰。如此变幻了近十张脸孔,那号角又恢复了原状,只是这洞府中的灵气又都开始向李天玉灌注而去,苍倚剑离他不过几步距离却如站在枯灵之地一般,实在不可思议。
苍倚剑也随意的坐在了一块石头上,伸出右手看着手心中的那个“镇”字字符,这枯灵的环境倒是与她也有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