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尔何辜道:“不要管眼前幻象!用身体感应对方的身体!对方造得出形声气味触的假象,但造不出真正的生命波动!”
尔独明得到乃父指,果然平心静气,眼不看乱象,耳不听乱响,将感应回归到对自身生命的体悟中来,他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脏的跳动,听见了自己血管中血液流动的声音,最后终于感应到了一种奇特的波动——那是只有生命体才能发出的迹象,对生命迹象的探查是地兽门独特的感应之术,到了这个层面,秦征的所在已经无所遁形,尔独明和身一冲,爪劲中带着一股煞气就要将秦征拖下来。
秦征大骇,一滑连退七八步,却听严先生的声音道:“伙子,你用幻而对方明知是幻,那是徒费念力,必须寻找他心灵的破绽,然后才能使他陷入自作孽的地狱之中不能自拔。”
“心灵的破绽?”
严先生的声音道:“他有**你就激发他的**,他有恐惧你就加深他的恐惧,他有爱,就让他先得而后失,他有恨,就借之燃他的怒火,使他在暴怒之中无法自控!”
秦征心想:“尔独明有什么**呢?酒?色?财?名?或者他怕什么呢?或者他爱什么呢?爱?”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便想起了那个被尔独明叫做“华亭”的绝色少女来。
他心念方动,那个少女的幻象已经浮现在了半空,尔独明啊了一声,原本冲向秦征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望着那少女竟有些呆。
尔何辜怒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居然还为一个女人的幻影自乱分寸!”
被父亲这么一喝,尔独明赶紧收摄心神,将那少女的影响从心中驱除出去,秦征见他对乃父不敢违拗,心中一动,暗蓄拳电劲于右掌,又将这股电劲凝聚到唯一没有受伤的拇指上。
尔独明探到了秦征的位置猛扑过来,眼看劲风已经袭到对方身上,猛地听秦征伪装尔何辜一声断喝:“蠢货!你在打谁!”尔独明内心对尔何辜埋藏着极深的畏惧,从到大对乃父都不敢有半分违抗,正是这一丝畏惧让他的心神出现了一条破绽,秦征的念力趁机攻入,竟让尔独明在这一瞬间完全分不清眼前这人是秦征还是尔何辜!
幻化为尔何辜的秦征挥起右手,一个耳光扫了过来,尔独明竟然不敢躲避。秦征这一耳光挥到离他脸颊数寸忽然变扫为捺捺中了尔独明的眉心,同时喝道:“定!”凝聚了秦征全身真力的电劲破体而入,直接攻击他的脑府产生定身幻,尔独明大叫一声全身僵硬,但他的身体反应犹在他心念反应之上,在中招的前一瞬间自发产生抵抗,呼的一拳击中秦征的前胸将他击出十余丈外。
秦征人未落地肋骨已经断了好几根,但右手一撑忍痛跳了起来,深吸一口气掠到尔独明身边,左手伸出两根手指就往尔独明双眼插落。在这一刻尔独明完全失去了意识,仿佛陷入到时间停滞当中根本就无法抵抗。
忽听严先生的声音道:“快退!”
秦征知他助己,想也不想就倒退十余步,只见尔独明背后多了一个人——正是眼中充满了怒火的尔何辜!
“要糟糕!”秦征暗道。
尔何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但秦征却再次感受到那种连呼吸都困难的压迫力,要动念力来减轻这种压力,但向尔何辜双眼看去却见他双眸极正,精神状态竟无半破绽可寻。秦征和他的眼光一对喉咙立刻咯咯作响,整个人变得难受极了。
却听严先生道:“别怕!学我的笑容,笑一个给尔何辜看!”便让秦征脑中闪过了一个自己的笑容来。
对于这个指秦征不明所以,却还是模仿严先生的笑容,先是眯起眼睛,跟着嘴角裂开一丝诡异的微笑,这笑容就像遇上了一个恩怨深重的故人一般。
尔何辜咦了一声,眼睛忽然朝秦征身后瞧了一眼,秦征几乎就想回头,但还是硬生生忍住了,尔何辜冷笑了两声,抱起了儿子,竟然就此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