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亭长在街上遇到沈王氏,让她当其子的教习母亲,被拒绝。就在刚刚,沈庄氏和其长女沈希去了王家。”
“什么!竟然有些事!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张照盯着徐虎。
徐虎说:“老爷,你我曾有约定,你若不问,我便不说。”
张照对徐虎很无奈,只得赔罪道:“我只是急了。此事,若是牵扯到王家,就令人恶心。我大致猜到了,王儒安想要庄惠,就利用玉儿,将其推向王家。而且那个小丫头小小年纪就到了炼气中期,以后只怕了不得,他顺便接收她到王家当门客。真是兵不血刃,王儒安你可真是好心计!”他越说越生气。
徐虎只一边站着,也不说话。
张照皱眉,埋怨道:“这么久了,你还是这样,我不问,你不说。你可真是无趣的人。”
徐虎浅笑不语。
“你可有好计策?”
“一等计策,以静制动,万般计谋皆自破。”徐虎提出十分理智的建议。
张照摇头,“此法不好,玉儿定会不满,她受委屈我必须讨回来。还有否?”
“二等计策,釜底抽薪,杀了王儒安。”
“你疯了!”张照左右张望,生怕别人看见,“你真是越说越荒唐了!你能不能出个让我中意的法子?”
“三等计策,烧了敌人的家,毁了他的落脚地。”
“好好好!”张照拍手称好,“这才是好主意。只要把庄惠那破院子烧了,不怕她不离开月亭镇。”
徐虎暗暗摇头,口中却说:“老爷,若无事,我便退下了。”
“去吧,去吧。”张照轻松地挥挥手。
徐虎出门,叹息道:“亦是鼠目寸光之辈。”他最后一策并未说把庄惠的家烧了,只说烧敌人的家,张照却立马认为是要烧庄惠的家,可知他根本未认清事实,恐怕不久他就要大难临头,不如早早离了,以免殃及自身。当夜,徐虎就收拾了行囊,出了月亭镇,另寻明主。月亭镇对徐虎来说,实在太小了。
张照是个古怪的人,他分明同情庄惠的遭遇,却仍旧要去害她,就像王儒安分明是个利欲熏心之人,却想要好名声,想要当君子。
他们都明白是与非,可他们皆是唯利是图之人。在仁义与利益的角逐中,利益战胜了仁义,故而成就了王儒安和张照。
张照不过是为了抚慰妹妹无以复加的嫉妒心,就决定毁掉可怜的孤儿寡母的宿脚亭。他之前的同情和怜悯看起来如此可笑,如此不堪,反而让他看起来更加丑陋恶心。
张照雷厉风行,连夜召了十数个家中好手,拎油桶的拎油桶,扛干柴的扛干柴,等在家中,待到丑时一过,就去放火。
时辰一到,他就吩咐下人,“你们倒了油,放了火,就立刻回来,绝对不能久留。”
张家十数个年轻力壮的家丁,偷偷摸摸地从后门出去。
而这一幕却被夜不能寐的姜海鸣发现,他本在星空下打坐修炼,不想却看到夜间有人行迹猥琐,就悄悄跟了上去。这些人鬼鬼祟祟从镇东到了镇西,并且停在沈希家门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