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俱都不值得一提,值得一提的是,普贤菩萨竟然对此话深信不疑,并且于数年之前就曾找过老头子,让他帮忙解除纳迦的封印。
老头子当时严词拒绝,但声称,日后定然会有人帮助纳迦达成心愿。
纳迦跟着普贤菩萨来过紫阳观,曾经远远见过我一次,对我留有几分印象。
昨日,我与二师兄闯到祭台之时,她瞧见了我,记了起来,一心认定我就是她要找的人,就是她的救星。
二师兄虽不明所以,但顺势做了顺水人情,告诉她,能解除她身上封印的那人,赫然就是我。并且与纳迦和白妄达成了一个协议:罗刹国的子民,五十年之内,绝迹不能吃人肉、喝人血。起码,不得吃大唐子民的肉、喝大唐子民的血。
至于为何是五十年这个数字,二师兄是这般解释的,他说:“若说永生永世让他们不得吃人肉、喝人血,那他们绝迹不会答应这个条件。说五十年,于罗刹一族而言,并不算太久,他们若是坚持努力,并不难办到。而待五十年之后,兴许,到时候这世间已然不存在任何罗刹。”
不得不说,二师兄实乃拥有一颗聪慧无比的大脑,或者说,二师兄确乎奸诈狡猾,着实令我望尘莫及。
纳迦与白妄当时满口答应,并且承诺,绝不违背誓言。
听到此处,我问道:“既是如此,那我来时,为何见你和纳迦正在搏斗呢?而且,当时你身上满是血迹。”
“你误会了,那并非是搏斗,那是我在探查纳迦身上的封印,看看那究竟是何种东西。”二师兄解释道,“殊不料,被封印给反噬,纳迦受了重伤,就连我,也受了不小的伤。”
“不对啊,你不是一早就知晓她身上的封印是何种么?”我从话中听出了漏洞,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我若说我并不知晓,你相信么?”二师兄抬眼看向我,问道。
这个回答,着实令我大吃一惊,“不知晓,那你方才怎么替纳迦封印的,又是怎么替她解封的,你那黄疙瘩是个什么玩意?”
“其实,我使出来的,那并非是封印,只是一个障眼法罢了,至于那黄疙瘩,那只是红薯而已。”二师兄的神情,淡然而平静,不像作假。
“黄色的红薯?亏你想地出来。”嘴上答着,我心中仍是半信半疑,“之前呢,之前纳迦的封印呢,千万别告诉我,是我解除的。”虽则心中已然知晓答案,然而,觉着还是有必要核实清楚为好。
“是师父,下山之前,师父交给我的,说是日后若遇上佛教之人,兴许能派上用场。”二师兄如是解释道,紧接着又说道:“有些事情,追究太透了,未必是件好事。此种结局,兴许会是最好的结局。”
原本想追究的*,活生生被遏制,思索了片刻,问道:“白妄的内丹,你确定拿在我手上有用,不会把我活活给撑死,抑或者堕入魔道呢?”
二师兄见我领悟了他的深意,展颜一笑,“放心,这可是个好东西,拿着百利而无一害。”
我顺手给了他一拳,“怎么感觉你折腾了这半晌,就是为了这颗内丹呢?”
二师兄看着我,笑而不语。
也罢,无论他有何目的,有一点我十分确信,那便是,不管他做什么,他绝迹都不会害我。
想通这茬,心中再有疑惑,也觉得没有追究的任何必要。
与二师兄抵达方府时,十分诧异地发觉方茹竟在府里。不止我觉得匪夷所思,二师兄似乎也有一些惊奇。
离去之时,我问方茹,“之前,您为何突然离去呢?又为何回方府呢?您是当真不打算回佛门了么?”
方茹看着我,许久之后,答复道:“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顿时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但又实乃不知晓她想表达什么,于是又问道:“您是放下纳迦了么?还是放下心中那份执念了?”
方茹又答复道:“若欲放下即放下,欲待了期无了期。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
为了避免从方茹嘴里说出更多的佛经来,我只得赶紧告辞。
待踏出方府大门,我问二师兄:“你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吗?”
二师兄答道:“佛曰,不可说。”
听闻此言,我嘻嘻一笑,“二师兄,你就不怕我向老头子告账,说你偷偷研习佛经么?”
"那你顺带也一并将自己告发,若不是你昔日偷看,我岂会看呢?你也知晓的,不管是道经,还是佛经,这些东西,我都不感兴趣的。”二师兄答道,状若极为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