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夏天的时候,这里正对着府上的明渠里的满池清荷,清风徐来荷香送爽,是个非常不错的纳凉赏景之处。但其他三季,这里的精致就有些显得淡了。
此时遮蔽屋檐的古槐尚未长出新叶,沈柔凝本来就不怎么愿意在院子摆放花草,显得这里十分的安静。只有那在明渠边的山石里露出的一簇一簇明黄色的迎春花,和沈柔凝以及服侍她的大小丫鬟里的美丽衣裳,才让这个小院子生动活泼起来。
若是没了人住,这里肯定寂静极了的。
阳光很不错,沈柔凝执了黄幼香的手,领着她在这里卧室书房都参观了一阵,才将人领到明渠的迎春花边上,安置了桌椅,摆上了茶点,才坐下来说话儿。
黄幼香舒舒服服地抿了一口茶之后,才看向沈柔凝,又仰面让白白的阳光落在她白皙红润的面颊上,如同轻叹,又如同呓语,低低地道:“阿凝妹妹,你知道吗?我都没有想过,还能嫁给他。我甚至想过,若是这桩亲事不成,将来最好的境遇,不过是降低门槛,嫁的的低一些,或者是去做了继室。我甚至想过,不论对方门第高低,甚至也不管是不是要做继室,我只想着那人能够品行端正就好了……我有很多日子在想,我既然嫁不成你表哥,有表哥的给我的承诺,他将来也会将我当成义妹一样,看顾着我,不让我所托非人……他那样厉害,肯定能帮到我,那我也就不怕什么了……”
说到这里,黄幼香眼角划过一滴泪。
正因为一直从最坏的结果之中寻找最好的出路,所以她才能那么平心静气地养着身体,才能不怨不很,还能守得住自己的本心。不然,若是她将来婚事不顺,会不会癫狂怨毒?她过得很不好,那心也就难以守住了!
“表嫂现在不是好了么?”沈柔凝听了她的话,很受触动,便温言劝慰道。黄幼香能在那种境地还能有那般豁达乐观的想法,这让她十分敬佩。难怪陈厚蕴会看中她。
“是啊,现在都好了。”黄幼香微微一笑,笑容格外的美。她睁开眼睛看向沈柔凝,轻轻地笑道:“我那时候大约知道你表哥厉害,但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厉害,不动声色,就请下了太后娘娘的懿旨,又有了凤冠霞帔,任谁也不敢来笑话我头发都没养好呢就急着嫁人……”她像是恢复了情绪,带着笑意,道:“这些话,我在家中连母亲都没说……也就跟阿凝妹妹你说一说。”
“说出来了,心里痛快多了。”
这些在她最困难时候的心思,她也不能与陈厚蕴去说。
反而陈厚蕴一直十分疼爱的沈柔凝,她自己也觉得沈柔凝是值得结交的人,又有雷音寺的陪伴,所以才来找沈柔凝吐露了些心里话。
“阿凝妹妹,我听说,夫君行事安排的时候都不避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同我说一说,夫君他到底怎么请动太后娘娘懿旨的?”黄幼香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好奇,有些小心翼翼,又十分的诚恳,道:“若是阿凝不方便说,那就算了。”或许陈厚蕴愿意与沈柔凝说一些外头的大事,因为她听说,陈厚蕴一直在教导沈柔凝,就像是在教导弟子一样。而她也清楚,许多男人,都是不喜欢妇人过问外头事情的。
说不定,陈厚蕴并不愿意她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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