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是不是记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轩辕天越忽的抬眸看着容浅,浅紫色的眸中掠过一丝暗涌。
容浅眸光一闪,蓦地抬起头对上那探寻的双眼,握在他手心的手准备抽回,奈何他抓的太近,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浅浅不想说,那便不说好了。”话音刚落,她只觉得手上的手忽的松开,那声音中却无端透着一股落寞。
容浅手心微紧,她低垂着眉眼,唇角微微抿着,眼底幽深似海,沉默半晌,她忽而说道:“看来是瞒不过你了,其实,昏迷的这几天,我做了好些个梦,我估摸着应该是十二三岁之后的事情,但是有些人,我看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这些年我似乎真的经历过许多的事情,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呵,有些时候我自己都分不清楚,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既是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我只是希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不要一个人都憋在心里,我总是会在你身边的。”轩辕天越浅紫色的眸中闪过一抹心疼之色,不断的失去记忆,又不断的回想,时而患得患失的痛苦,突然侵袭而来,又突然逝去的记忆,若是换做旁人,早就被折磨的疯魔了。她的身上,肩负了太多。
容浅抬起头对上那双蕴含着关切之色的浅紫色的眸,忽的伸出手抓过他的手,唇角张了张,低声说道:“轩辕天越,或许从前的时候,我是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真的要与你同进同退,同生共死。毕竟,我这条命……随时……”
“容浅……”那双浅紫色的眸忽的一沉,声音瞬间压低。
倏尔一笑,容浅看着他肃然的俊脸,摇头说道:“你别担心我,这些年,我别的看不透,对这生死,却是早已经置之度外了。即便忘记一切,却也尚且知道生死之事。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外人只道神医榜第一人苏妄言医术高超,可起死回生。呵,我连这噬心蛊都治不了,如何起死回生?!倒是让你费心不少,一直在寻我,可惜那个时候我即便知道,也没有想过你是为了我,终究我不敢想象自己在你心中的分量。”那天在火海之中,他说她不够相信她,她便猜到他已经猜到了她是苏妄言了,毕竟,她与易南浔这段时日的关系似乎比往日亲近了不少,别人看不出,他必然看得出。
“那现在呢,现在可知道了?”轩辕天越问道。
容浅看着那浩如烟海的眸子,忽的垂眸,脸上的笑容晕染开来,“荣辱与共,生死同衾。”那天晚上,他也是这样说的吧。他的心意,也是她的心意。她不是太矫情的人,只是因为在意,所以终究是不愿将他拖下水。可是,这人的执着远远超出她的想象。既然无法预知前事,那何不率性而活一回。为自己,也为他。
微风静静吹拂而过,小楼上忽的陷入了沉寂之中,四目相对,柔光徜徉而出。他们都不是外露的人,也都只是因为是对方,所以才会有那份心思。
“这可是你说的,就算是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你生只能是我的人,死也只能是我的鬼,我绝不放手。”那清越的声音忽然打破了沉寂,缓缓而出,霸道与深情兼备。
容浅看着对面之人脸上的认真之色,心头一突,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与先前有些不一样,似带了些许的彷徨。她感觉到手上被他握得生紧,她忽而一笑,打趣说到:“天越太子这般霸道,常人如何受得了,难怪一直没有女子愿意嫁与你。”
“看来浅浅是在怪我动作太慢,一直未举办婚礼。也怪我一直忘记与浅浅说了,自你离开天越国时,我已经让人着手准备了,所以现在就只等浅浅与我回去便可大婚。浅浅,不急。”轩辕天越挑眉,笑意盎然的看着那如玉的容颜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来。
容浅咬了咬牙,他这话是说她恨嫁吗?这人……真不能好好与他说话了。她轻笑一声,“是啊,太子还真是有心了,可惜众所周知,这要娶的人可是北楚国的荣宁公主,与我君无言有什么关系?还是说太子是要抛弃与你定亲之人,重新下定于我?!这样的话天下人少不得要说太子喜新厌……啊……你干什么?”
容浅只觉得身体被一个拖拽,直接跌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仰起头,双目微瞪,“轩辕天越,你,唔……”头顶处一个阴影压了下来,她只觉得唇上一片温热,那薄薄的唇贴了上来,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语。
不同先前的疾风骤雨,他的吻很轻,极尽温柔,一点点将她心底恼怒的情绪软化下来。她慢慢闭上眼睛,鼻息间全部是那熟悉的幽兰香的味道,莫名的安心。她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任由他一点点的攻城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