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浅看着贺兰云昭,清冷的目光中好似平静的湖面,不起任何的波澜,他于她,好似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这样的姿态,又恢复到了他们最初认识的时候,只是这一次唯一少的便是那份戒备。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帮我,我也不想去猜测你有什么目的。你是将我当做朋友也好,当做敌人也罢,对我而言都没有什么意义。如今我们之间的牵扯也就只有君王令,拿到君王令,我会给你一定的报酬,算是,银货两讫,从此各不相干。”容浅的声音清且淡,她微微握着手,这一刻心房里的声音在耳边清澈如鼓。既是不相干的人,那就不要再有牵连。她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经营人脉,没有心力再去在意任何人。
周遭的寒意不知道何时聚拢开来,夜风微微扬起,她单薄的身影随着夜风拂动,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一般。那面无表情的容颜下,掩藏的又是怎样的孤单寂寞。
贺兰云昭静静的站在原地,月白色的锦袍倾泻而下,他握着折扇的手不知何时握得生紧,黑曜石般的眸一直盯着对面的女子,不曾移动半分。这一刻,他的眼中仿佛是起了一层雾一般,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绪。
“我帮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的目的,当然还是因为我喜欢你,这个答案,浅浅可还满意?”忽然那月白色身影动了,他扬起折扇敲着头,摇头反对说道,“不对不对,不该这样说,应该说是我倾慕浅浅已久,所以一直心怀不轨,想着有一日接近浅浅,然后赢得美人心,抱得美人归!今生非浅浅不娶!这样说就好听多了。”
容浅身上那肃杀一般的气势在这一刻瞬间崩塌,她瞪了贺兰云昭一眼,这人是故意调|戏她的么?她不过是想跟他划清界限罢了,至于欠的人情,他迟早会还给他的。
“贺兰云昭,我是不会跟你做朋友的。”容浅沉了沉眸,冷声说道。当她的朋友,太累了,九幽,无忧他们应该是深有此感吧,可是他们却从来不说。
贺兰云昭收起脸上的笑容,摇了摇头,“我没说想跟你做朋友,浅浅不会以为我说的话是假的吧。”
“什么话?”容浅微微皱眉,他说的话可多了,她怎么知道他说的是哪句。
贺兰云昭闻言,黑曜石般的眸中掠过一丝无奈之色,平日里那么聪明的人,怎么现在糊涂了,看来他想要获得美人心,真是来日方长啊。
“那浅浅为什么不想跟我做朋友呢?不会是因为喜欢上我了吧。”贺兰云昭准备换个方式来跟她沟通,瞧,他说的多直白了。你是因为喜欢我,才不想跟我做朋友。我不想跟你做朋友,自然也是因为喜欢你。
奈何容浅的心思并不在这个上面,她忽然转过身,冷风扬起额前的碎发,她灿亮的眸中掠过一丝黯然,若是,若是她还算正常的话,若是她没有牵绊的话,她也想要有很多朋友,跟很多人在一起。下棋品茗,快意人生。可是,不能……
“就算今日是朋友又如何?也许明天就会刀剑相向,也许睡一觉,天一亮,你连那个人的模样都忘记了,那么这样,还能算是朋友吗?”容浅闭了闭眼,眼底恢复了从前的冷淡从容,她转过身看着身后的男子,神色冷淡,好似眼前的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今日多谢云昭公子,不用再送了。”话落,不容他说话,她直接进了门,下人直接将门给关上了。
堂堂天下第一公子就这样吃了闭门羹,贺兰云昭站在容府外面,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黑曜石般的眸中华彩依旧,对于她的反应,他再清楚不过,所以并不在意,只是她这还没听他表达清楚就拒绝了他让他心头颇为无奈。倒是那最后一句话,似乎透着某种情绪,悲切到人的心底,她,身上似乎经历过许多的事情。
容浅因为先前逼出媚药用了功力,身体有些乏,直接就睡了。容德庭回来之后也没来找容浅的茬,这一晚倒是颇为平静。
第二天早上,容浅躺在榻上,忽的感觉到屋里有动静,瞬间睁开眼,一下子从榻上坐了起来。
“睡醒了?”桌旁,一身月白色长衫的男子静然坐着,正给自己倒着茶水,银质面具遮掩着他的容颜。
看着来人,容浅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双眼一瞪,冷冷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昨天跟他说的不是很清楚吗?
“当然是来确认一下浅浅早上起来还记不记得我,看来是记得的。”某人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笑意盎然的看着榻上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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