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绒衣把完脉后脸上露出喜色,说:“公主真是命大。虽然受了些内伤,但比我想象的要轻得多。不过在冰雪天里遭了罪,公主恐怕得养好些日子才能好。”
“意思就是……不严重?”卫珩问。
晏绒衣道:“有我在,玉大哥你就放心好了,保证最后把公主照顾的比原先还要好。我这就给公主开药。”她瞄了一眼卫珩,“倒是玉大哥你的脸色看着不太对。”她朝卫珩伸出手,“让我也给你把一脉。”
“我没事,你快去给长安开药。”卫珩淡淡地说,蹙着额头,眼睛就从未离开过长安。
晏绒衣道:“那好,等我开完药在给你看看,不急这一时。”说完,晏绒衣便离开。
卫珩对赖着不走的紫穗道:“紫穗姑娘,你去帮绒衣一起。”
紫穗听出卫珩是想单独和公主在一起。
从心里她是不愿意由着一个男子和公主独处的,可是眼前这卫珩既是她和公主都惹不起的,也是她和公主的救命恩人,她也只能听从。
紫穗离开后,卫珩俯身,将脸贴在长安心口处,说:“长安,绒衣说你没事,你便不会有事。”他很想很想和长安多呆一刻,很想看着长安醒过来,看着她恢复如初。
但是他得走了。
再拖下去,边关得出大事。
卫珩俯首亲吻长安的眉心,“我得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下次回来,我就要娶你。”
说罢,卫珩起身快步离开,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
他回头看着躺在床上依然在昏迷中的长安,一步都不想再迈。
足足站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才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离开。
门卫,段翊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公子,您真的不要给晏大夫看看吗?”段翊记得,晏绒衣当时的描述是说卫珩也是朝着悬崖舍身一跃的。他看着卫珩的脸色,心里很是担忧。毕竟去边关的路还唱着,马不停蹄地奔波,他怕卫珩的身体吃不消。
卫珩道:“不需要。”他上了马车,心里猛地想到了一件事,“对了,那块墨玉你取下来了没?”
段翊道:“在我身上。”
“你给我。墨玉的事先不要查,你这些日子关注一下,有没有人会去那间屋舍里,一旦发现,立刻抓起来。”
卫珩之所以有这个怀疑,是因为他突然想起在桌子上还有一个香炉,虽然你他去的时候香炉里并没有燃香,但是看得出来,那香炉不像是多年没人使用,因为香炉里的香不像是五六年前的灰烬。
但是屋舍里的两个人,显然是五六年前就过世的,不然不会是白骨状。
“是。”段翊并未多问,将墨玉递给卫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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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喝下晏绒衣的第一副药后,依然沉睡。
晏绒衣试了试她的额头后,立即命人以冰水浸润毛巾,盖在她额头处,每一炷香时间更换一次。
晌午过后,晏绒衣心怀忐忑地带着昏迷不醒的长安回宫。她已经想好了一连串的应对之法,不过还是担心自己露出马脚。
她出宫的时候,和皇上打过照顾,是为了采药,而公主出宫,是好奇她平常怎么采药的。至于二人为何没回去,是因为在山上不慎迷了路,公主和自己又遭了雪,而公主身子娇贵,一下子就病倒了,多亏遇到外人相助。故而今日才回宫。
只是她的这些话还得和景王爷说,免得到时候有心之人故意来盘问。
正当她准备多绕路去景王府的时候,遇到了状元杜知敏,晏绒衣急忙叫住他,请他帮忙告知景王。当得知杜知敏也是要入宫面圣之后,她便请杜知敏充当那位救人的外人。
杜知敏欣然答应。
晏绒衣稍稍安心,同杜知敏告别后,驾车快速回宫。
回宫后,免不了又要被各路人一番问责。
不过她并不惧怕。毕竟她自封医术第二,目前还没人敢称第一。皇上也舍不得杀她。
长安醒来之时,已是三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