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已经攻占了半条夜市街,我和老项再次过去的时候是畅通无阻的。
雪狼一脸狰狞,除他之外,身后还有四人也抬着手枪:三支指着吴双成、两支指着杨双龙。
明月的帮众之所以没有退缩,是因为杨双龙也用一支枪指着雪狼,并且他这支枪是一支枪管很粗的长枪。
两方人以一张圆桌为界,后面各站了几十号兄弟,全部持有长刀、狼牙刺之类的家伙,看得出双方都有不少人挂了彩。镇雄帮场子里那些男男女女的职员跟那些卖夜宵的摊贩一起分挤在街道两边,虽然惊慌失措,但却无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我们的车到达时,明月的兄弟让出了一条道,让车一直开到了吴双成和杨双龙的身后。一个小弟为我打开车门,一同下车的老项把右手伸进怀里跟在我身后。
见我走上前,雪狼身后持枪的有俩人将枪口转了过来,一支指向我、一支指向我身后的老项。那种感觉我有些麻木,估计还是因为情绪有些激动的原因,连吴双成都可以那么无所谓,我这个“主角”难道还不如小弟吗!所以直接就忽视了。
我走过去的第一件事是轻轻将杨双龙的枪管往下一按,杨双龙顺势将枪指向了中间的圆桌。
“狼堂主,这样抬着枪累不累呀!”慢慢抬起头直视雪狼后,我带着有些调侃的语气向雪狼道。
我知道雪狼在我下车时眼光就没离开过我,听我向他发话后,又直视了我的目光几秒后,猛一下缩手收回了枪。他身后的那四人也慢慢将抬枪的手垂下。
我淡淡一笑,转头吩咐吴双龙道:“先安排人将伤了的兄弟就近送医院处理!”回过头后,又对雪狼道:“狼堂主,你那边的兄弟也赶紧安排一下治疗的事吧,毕竟人身上的血是有限的。”
雪狼没有转身,只抬手向身后做了个手势,身后那些帮众便搀扶着受伤的人往后面走去。
吴双成回身笑道:“如果交通不便的话,我们这可以安排下,就不知雪狼哥的兄弟敢不敢与我们同行?”
“你倒是大方得紧!”我笑了一声后对雪狼道:“狼堂主可别上我这兄弟的当,他可是要收车费的!”
雪狼对我的调笑充耳不闻,仍旧一脸凶悍地盯我半天后才一字一句地问道:“三哥,为什么对我雪狼开炮?”
我收起笑容,往圆桌上一坐,杨双龙和老项靠过来站在我身后。抬头见雪狼仍在等我的回答,于是向他比了个“请坐”的手势。
犹豫了一下后,雪狼还是在对面坐了下来,身后四个满脸怒意的小弟站在他身后。如果抛开后面的众兄弟,就这张桌上而言的话,雪狼的气势绝对比我牛。
“狼堂主,刚才那句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见雪狼坐下后,我才开口道:“晚上时分,我那皓月ktv的领头的兄弟约我过来这吃狗肉,但我不好这一口没来。却没想到这竟然是我平常高香烧得多所积的德呀!这才分开多长时间,约我的兄弟却被你们给弄得半死不活的了。我还真想好好听听狼堂主的解释。”
“我镇雄帮的场子今天在这年终聚会,所以已经包了这条街。三哥难道不知道这里是镇雄帮的地盘?还是你的手下连这点圈子内众所周知的常识都不知道?”雪狼语气咄咄逼人。
我没有理会雪狼的眼神,向老项要了一支烟点上,吸了两口后才开口道:“兄弟们想吃顿肉大老远赶过来,身上还是带了钱的,但我听说好像还没过完桥就被你的人不问青红皂白地放翻了,而且那个约我的小头兄弟还被狼堂主亲自给弄得吐血。狼堂主,听你刚才那话的意思反而是我明月帮不懂规矩,活该了?”
“三哥总要讲点道上的规矩吧!”雪狼一时语塞,半天后才冒出一句。
“讲你娘!”我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雪狼喝道:“雪狼,我曾当面跟李哥说过,虽然我胡贰不是镇雄帮的人,但跟他却永远亲如兄弟,你是知道的。但今天你却不顾我与李哥的交情,让你的兄弟用枪指着我的头,这就是你的道理吗?当日你在豹子哥宴请我的时候用长刀架着我脖子的事我已经不计较了,现在又一再发难,你真当我胡贰、当我明月好欺负吗?”
在我拍桌子站起来时,雪狼身后那四人又同时拔枪指向了我,但我身后的老项和杨双龙却没任何反应。等我说完,雪狼回头看了看他们,有些尴尬地喝止道:“别在这丢人现眼,都给我收起来。”
“三哥,今晚也许我雪狼真的有错,但明月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既然你提到与李哥的交情,那我看就算了,我现场重开狗肉宴,向三哥你陪罪,此事便揭过可好?”我发飚后,雪狼的语气已经明显软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