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发话的那个旁观老人见状摇了摇头,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车上的驾驶员见状赶紧下车给他打开车门。我见到那驾驶员时,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你道是谁?原来便是四刀中的刀福华。看来这老人不简单呀,难怪气度不凡!
穆庆发的电话好像不是打给警察的,因为我听见他在电话里让对方带几十个人来,并且威胁如果对方不快来的话,就要让他回到监狱里去并给他加刑。
如果不是见到刀福华的话,我估计也得赶紧让吴双成和小头给我准备兄弟来一场街头火并了,但看着杨双龙冲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后,我心里有底了,今晚我们是不至于吃亏的,虽然刀福华已经开着车送那个神秘的老头离去,但我相信既然他能找到这,明月帮中的其他高手应该离这里也不会远了吧!
这其中穆庆发是想继续冲过来跟我较量一下的,但一来被杨双龙和小头以路人的身份劝阻着,二来刚才好像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所以只是不停地指着我叫骂:“小杂种,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凭你袭警这一条,老子也要让你把牢底坐穿。”
边上围观的一些路人都劝我赶快跑路,说跟吃皇粮的人斗气没有好处。我感谢这些路人的好意提醒,但却没有听他们的劝告,反而趁此机会把这恶警的勾引老同学准妻子的“光荣事迹”讲了出来。
我这个行为其实有点考虑欠周,因为这让一旁的苏姐非常难堪,最后直接关门走人了。而穆庆发在我煽动这些路人的时候是彻底忍不住了,竟趁杨双龙和小头不注意时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指着我叫道:“小杂种,你再讲一句老子崩了你!”
这下我是不敢动的了,自从上次见了罗永超崩那两个东北帮的兄弟后,我对这黑黝黝的枪口甚是惧怕,好几次在梦中都被吓醒。而且事后想想,当时如果不是吴双成赶紧朝我身前一挡的话,我怀疑穆庆发是真的会开枪的。
僵持间,一群摩托党和两辆面包车停在了路边,下来的那些手持棍棒头戴安全帽的“民工”让围观路人心慌鸟散。一个声音高声叫道:“穆长官,我来了,是哪个不长眼,竟敢来你的头上动土?”
虽然今晚被打得头错脑胀,但惊喜却是源源不断,听见那个声音后,我从吴双成身后露出个脸,大大地叫了一声:“老韩,你狗日的咋当起这个老色蛋的打手了?”
没错,来人正是五省庙四川堂的堂主韩金志。穆庆发见到他们后本已放下手枪,但听我这样招呼韩金志,而且韩金志也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叫了声“胡三爷”,赶紧又抬起了枪。
但就是这一个分神,身边的杨双龙跃起一个飞腿已将他手中的枪踹飞,小头则扑身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他。
穆庆发想要挣脱,杨双龙回身在他腰间轻描淡写地一下,便见他一句话没说软软地靠在了小头怀里。
韩金志有些摸不着头脑,示意他那些准备上前的兄弟停住后向我道:“胡三爷!跟穆长官发生冲突的是你……”
“不错,老韩,你可得给我做个证人啊!你看老子被他打成什么样了?”我站出来指了指满脸的血痕及右额那一大个包回答道。
吴双成也上前一肯,冲韩金志吼道:“姓韩的,你还是那么不识好歹,要帮那个行凶的警察与明月作对吗?”
韩金志一愣,上前两步轻声对我道:“三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那个穆警官是我‘保外就医’的恩人,所以身不由己呀!”
我能理解韩金志的难处,所以只是对他笑了笑后道:“恐怕得连累你又回里面去了,现在你如果把我拿下的话还有转机!”
韩金志脸上带着怒意,鼻嘴嘬到了一起,他这个表情我是第二次见到,所以知道他是真的怒了,上次是我找他办事给他钱的时候。
“三爷,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侮辱江湖道义,我姓韩的是可以为你卖命哩,把牢底坐穿算个球!再说,我不相信监狱是这个姓穆的龟儿子开哩!”韩金志操着四川话说着。
穆庆发刚才被杨双龙那一个隐蔽的黑手弄了一下后,直到现在才回过气来,听了韩金志的话后差点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但听着由远而近的警笛声,这家伙嘴角又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我们也听见了,街头闹了那么久,围观的群众又都那么热心,警察到来是迟早的事。再说刚才见了刀福华和那个老者,我相信他们应该会有所安排的。
“小杂种,现在你不狂了吗?你不是要报警吗?韩金志这个烂民工不敢整你,我不相信我那些同事也会怕你!”穆庆发恶狠狠地对我说了一句后,又对韩金志道:“你跑不了了,今天就是你保外就医的最后一天,并且,你在外出期间又犯了事,加刑是在所难免的了!”
韩金志走上前去,什么也没说,一口唾沫便朝他的脸上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