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祁天鹏的爪牙!怎么,只有你们几个?这阵势就想对付我三哥?你们是看不起明月呢,还是看不起我三哥呀?”说话的是罗永超。
我没作声,我觉得现在才是我应该装酷的时候,虽然我直到现在才知道对手是谁。
一个围着花格围巾的高个子站了出来,满脸堆笑地道:“哟,这么巧,是明月帮三哥和罗总呀!你们也是来这玩雪的吗?”
“玩你祖宗,你看我们像是来玩雪的吗?装什么装,快划下道来,我保证给你们个痛快的。”我身后的一个兄弟叫道,声音里那种气势不是吴双成等人能比拟的。
“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装了!罗永超,就凭你带的这几个三脚猫,就想保护胡贰了?我告诉你,本来我们收拾了胡贰后就轮到你了,既然你等不及要来送死,那就成全你们吧!”高个子翻脸比翻书还快,他那几个同伴闻言后纷纷亮出了家伙,不过看起来没有我们的霸气,因为他们手上拿出的全是那种甩棍。
再没有过多的话语,包括那女人在内的八人便踏雪而来。
我还没来得及紧张,战斗便嘎然而止,或者说我们根本就没有交手。因为罗永超出手了,而且一出手便吓得我在这大冷的雪天冒出了满头汗水。
我不是被那一声沉闷的枪声给吓的,真正吓人的是倒在雪地里的高个子。谁他妈告诉我头上中枪后只是花生米那么大的一个孔,那些误导观众的电影是怕观众反胃吗?为什么高个子中了罗永超这一枪后脑袋被打掉了一小半?
令我大开眼界的是冲到我们面前举着甩棍僵在那里的七人都没有慌乱,只是愣了一下后,缓缓地将甩棍扔在地上以示投降。只有那女的看了一眼脑浆外溢的高个子后,没能忍住当场便呕吐起来,这不能怪她,那红黄之物浸着地上洁白的积雪,我看了后都觉得刚吃的那碗肥肠面要涌出喉咙。
“三哥不喜欢多问话,只有一句:是祁天鹏安排的还是傅羽安排的?”罗永超的枪口指向了冲在最前面那人的额头。
那人犹豫了几秒钟,正欲开口时,枪已经响了。虽然这次有了准备,但看着那个年纪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脑袋像西瓜一般被子弹击开,我那口已到了喉咙处的肥肠面终于还是没能忍住。
那个时候我没有时间考虑任何后果,只是觉得罗永超这老乡太不地道,这是摆明要我这个三哥当众出丑的节奏呀!好在我嘴比较大,包了一大口后硬生生咽了回去没流出嘴角一口。这点在今后的日子里想起来比那两具雪地里被爆头的尸体还要恶心。
这第二声枪响后,剩余的六人再也承受不住,一齐抱头蹲在了雪地上,不是他们不够汉子,事实上我相信他们都是黑道身经百战了不起的人物,但人真正面对死亡时的那种恐惧并非是勇气可以克服的,这在后来的经历中我深有体会,不过那是后话。
还没等罗永超的枪口指向第三人,那女的便高声叫道:“我说,我说,是傅羽让我们来的,他要我们做了胡贰,然后再加祸给你罗总!”
我心里有如一万匹骏马奔腾而过,你傅羽跟我胡贰什么血海深仇呀,不就是请我去做你那东北帮老三我没同意,至于到了要灭了我的地步吗?
罗永超枪口一收,对蹲着的六人道:“现在你们可以打电话让傅羽过来收尸了!”
“不敢,我们今晚就回黑龙江,请胡大哥和罗总给个机会,我们保证一辈子在家种田,再不出黑龙江半步。”一个男的颤抖着道。
“傅羽安排你的这差事,说起来应该算是表现的最好机会了吧!只是没想到却成了你们的绝命差事,哈哈哈……”罗永超笑道:“从三哥跨下爬过去,我就相信你们的话!”
我听后一怔,加上喉咙被反复进出的肥肠面一激,忍不住大声咳嗽并连连摇头。我不是顾及这些身如筛糠的对手,我是怕不注意被他们往我蛋上一捏,那岂不是遭殃,话说狗急还跳墙呢。
见我反对,罗永超接着道:“三哥仁义,放过你们,但我却不能让你们就这样走了,说着双腿一张站在那。
那六个人竟真的爬着从罗永超的跨下钻了过去,并且没有偷袭捏他的蛋。只是如果换我我也不敢——旁边还有四个手持长刀的人守着呢。罗永超也还真他妈不懂怜香惜玉,那女人先前神色虽然剽悍,但长相身材还算一流吧,他也忍心让人家从他那下边钻过,唉,我只能认为他估计是有些变态吧!
六人走了,从我个半个多小时前仓皇下山的路。事后我很后悔为什么不将他们留下,但在当时,我那大脑的思维程度估计比三岁小孩强不了多少。人生没有回头路,且走且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