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发生的事情不是躲避就可以解决的。
就在三人准备离去之时,宁小灼刚要掩面举步,店中又出现一幕情景,小灼看在眼里,一张俏脸腾地一下,胀得发紫。
原来那妇人得意洋洋付款买了那支蝴蝶钗子之后,抖着傲娇的身子举步走出店门,陈世美连忙追上去,不想一着急,手一松,那钗子正好掉在了地上,而陈世美也正举步向前,他来不及反应,一脚便踏在刚买的钗子之上。
“咔嚓”一声!
那妇人应该平时就是高高在上的,欺负这陈世美如吃饭喝水一般自然。此时见刚买的钗子被一脚踏坏,攸然变色,回首抬起手来就是,一记耳光便狠狠地扇在陈世美的脸上,叱骂道:
“你这个不长眼睛的东西!还没家中的看门狗听话!”
陈世美被狠狠扇了一巴掌,却是没有一点脾气。他捂住脸颊,讪讪地道:“我……我一着急……我没反应过来……你走得太急……”
那贵妇人见这陈世美居然还敢解释,火头更盛,于是反手间又是一记耳光,大声骂道:“我走的太急是吧?还敢赖在我头上……连个钗子都拿不好,你这个废物还能干什么!”
妇人打骂完这一通,似乎是解了大半气。
那陈世美也是浑身贱骨头,被痛打一顿之后,还赶紧冲上去陪着笑,谄媚地道:“小宝贝打得好,骂得好!是我不乖!是我不好,刚才使劲打我,手伤着没有啊,来,我给你揉揉……”
见过贱的男人,能够把贱的水平和境界修炼到这种地步的,恐怕绝对是万中无一。
还有更可恶的一幕……
那陈世美伸出手舔着脸搂着妇人,妇人则是伸出手一巴掌扇了过去,不过这一巴掌是轻轻的,揉揉的,落下巴掌之后,还白了陈世美一眼,柔柔道:“讨厌……”
宁小灼看到这一幕,只气得俏脸通红,浑身发抖,她的男人逢场作戏也好,寻花问柳也罢,她也许还能忍得,可她的男人如此没有骨气,根本不像个男人,叫她如何忍得?
小灼,骨子里本就是一个要强的女子。要不也不会一个小女子在酒肆沽酒而卖筹办嫁妆,就是不想被别人瞧不起!
此时目中蕴着耻辱的泪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甩开步子,昂然走进店去,站到陈世美面前,沉声问道:“陈世美,你在干什么?这个妇人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沉沉的话语中,有一种莫名的力量。
陈世美看见是她,不由吓了一跳,赶忙松了搂住妇人的手,变色道:“小灼,你怎么来了?”
宁小灼冷笑道:“我不来……怎么能看见你纠纠伟丈夫的如此气概?这妇人是谁,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妇人看见宁小灼斥问陈世美,也是为之一怔,随即就镇定下来,她也看着宁小灼,眼中满是不屑,慢条斯理地问道:“陈世美,这个泼辣的小娘子是谁啊?你可是吃我的喝我的哦……”
陈世美讪讪地道:“这位姑娘……这位姑娘姓宁……宁小灼姑娘。”
宁小灼冷冷地道:“怎么,你都不敢承认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我们可是定亲好几年了!”
“哦,这就是你说过的那个酒肆的姑娘呀!果真有几分姿色,不过那有能怎样世美,你说是吧?”妇人眉带讥诮,唇抿冷笑,不屑地接着道:“小美美,走吧,和这般人纠缠,降低本夫人的身份……”
“慢着!”宁小灼伸手拦住要随那妇人离开的陈世美,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个妇人是谁?”
陈世美狼狈道:“这位夫人,是……是……李氏贵夫人。”
宁小灼瞪着杏眼,沉声问道:“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见和稀泥不成,陈世美恼羞成怒地道:“宁小灼,你还没嫁到我家来呢,管得这么宽?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我的事情了?”
这时那李夫人已走出门去,门口一辆轻车,赶车的是个昆仑奴,旁边还伴着一个高丽婢子。姚夫人挑起轿帘儿,慢条斯理地道:“陈世美,你过不过来?你现在不来,以后都不用来了。”
陈世美跺了跺脚,绕过宁小灼就往外走。宁小灼也是真的恼了,追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不依不饶地道:“陈世美,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世美气极败坏地道:“姓宁的,你管的也太宽了,不要说你还没有嫁到我家,就算我跟你入了洞房,做了夫妻,你也管不得我,放手!”
宁小灼执拗地道:“你必须把话说清楚!”
“你放手!”
李夫人鄙夷地道:“真是个没有用的废物!你不说,我替你来说。”
李夫人挺起胸膛,睨着宁小灼,傲然道:“你问我跟陈世美是什么关系?我告诉你,他吃我的,喝我的,交些狐朋狗友的开销,博戏赌彩的花费,全都是我的,你说我跟他什么关系?”
李夫人捏着手帕,说一句,逼近一步,盛气凌人地道:“哦……,我还忘了告诉你,就连你们俩年底成亲的花销,我都替他预备好了,你自己问问你的这位乘龙快婿,本夫人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世美面红耳赤,面对宁小灼羞怒不堪的眼神,他只能无奈地舔着嘴唇,把唇上薄薄的一层唇膏都给舔没了,却没有勇气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