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大周左丞相。魏坚。”
薛柔静静看着一派大义凛然的半百老头,见他一见自己就咄咄逼人。她如何不知道他的想。
魏坚如此这般行径,只不过是言语逼迫她让她对正德帝做臣服姿态,而她今日一旦跪了下去,若她不是宁家人自然没什么好下场,可若她真的是宁家子清,这一跪之后,不仅宁氏商行以后在面对正德帝时会平白矮了一截,而且今日之事一旦传扬出去,别人也只会以为宁家从此臣服了大周。
薛柔看了魏坚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魏坚皱眉喝道。
薛柔浅笑道:“我笑魏丞相好口才,不过据我所知,大周现如今的左相乃是当年的北戎太子之师,奉北戎先帝之命教导当年的北戎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北戎王上,可是二十年前北戎内乱之时,当时的北戎帝师却舍弃遇难的太子孤身一人逃往大周国,若不是上一代景王救援,北戎王上早化为一抷黄土,而魏丞相却在来周之后被周皇陛下赏识,顶替了已故殷相成为了大周新一任丞相之一,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荣,那个人想必就是你吧?”
魏坚脸色瞬间难堪,这是他一生也去不掉的污点,哪怕当年之事另有隐情,但是他却不能对任何人提及,也正是因为这样,无论他地位多高多尊崇,外人在谈及他时,最先说起的仍旧是他背弃旧主的秽事。
他没想到宁子清会这么硬生生的将当年旧事撕扯开来,让他下不了台。
一旁的司侯瑀看着魏坚脸上的铁青,眼中满是笑意,他原本就看不上魏坚,觉得他只是个不思进取钻营魍魉之技的小人,若不是陛下宠信,凭他怎可能与他平起平坐,此时听到眼前白衣少年揭了魏坚伤疤,司侯瑀虽然不确定薛柔是不是真的宁家人,不过他倒是极为欣赏她这一张利嘴和傲气。
薛柔感受到了司侯瑀的善意,朝着他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神色难看到极点的魏坚,浅笑着悠悠道:“魏丞相既以圣贤之言相劝,难道不知道圣贤也曾经说过,忠臣不事二主吗?就连魏丞相这么懂得人伦常理的人都能抛弃旧主投入新君怀抱,宁家自认不及魏相怕将来不能免俗,为了以后不被人戳脊梁骨,宁子清这一跪拜还是不要的好,周皇陛下,您觉得呢?”
正德帝神情带上几分阴色。
司侯瑀见状开口打了圆场,“陛下,宁家即有家训,宁公子自当遵从,宁公子,陛下乃是仁厚之君,自不会在意这些虚礼,方才左相不过是玩笑之语,宁公子不必当真。”
薛柔浅笑道:“那就谢谢周皇陛下体谅了。”
正德帝被司侯瑀一捧,脸色果然好看了一些,想起宁家管事之前无论见到哪国皇帝也未曾行过大礼,更何况如今的宁子清还传言是宁家下一代掌舵人,他不跪拜自己倒是更像宁家人几分,正德帝心中的怒火不知不觉就散了许多。
“司侯丞相所言正是朕之心思,既是宁家家训如此,你也无需在此破例,陈元,看座。”
一旁的陈元连忙命人搬了椅子放在薛柔身前,而薛柔微微点点头就大大方方的坐在椅子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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