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蛮夷,见天朝上将在此,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隋将言语中,满是倨傲之气。
不过听他的声音,犹自带着几分童稚之气,年龄想必不会太大。
渊伽罗怒极而笑,“不知死活的隋狗,尔等几十万大军,还不是被我们杀得落花流水,焉敢在此,大言不惭?
通报姓名,某家刀下,不死无名之辈。”
隋将大笑道:“蛮夷有眼无珠,尔等千金悬赏你家公子姓命,却为何当面不识?我乃郑言庆,高宝藏就死在我马槊之下。今曰我以仙法招来天兵天将,取尔人头,实乃易如翻掌……”
“你是郑言庆?”
渊伽罗先一怔,旋即咧开大嘴,露出狰狞笑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我正说要寻你,不成想你却送上门来……嘿嘿,天兵天将?尔等隋狗,只会说大话,待我取你姓命。”
说着话,他拍马舞刀,就要上前。
哪知郑言庆突然大吼一声,“慢着!”
渊伽罗勒马盘旋,“郑言庆,你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话说?”
“我要杀你,何需费力。听我良言相劝,赶快下马投降……否则我仙术施展,你项上人头不保。”
渊伽罗脸上挂着耻笑之意,“仙术?那我倒要好生领教一番。”
郑言庆见如此,似是有些犹豫。
渊伽罗更加猖狂,“郑言庆,你不是要用仙术取我姓命吗?何不快快施展出来,让我见识一下?”
“这个……”
郑言庆先是一阵犹豫,而后厉声喝道:“我仙术已施展,天兵天将就在你身前。”
饶是渊伽罗胆子大,也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勒马后退。不过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旋即笑道:“但不知,你那天兵天将,在何处?”
“尔敢大喊三声,‘谁敢杀我’否?”
郑言庆大声道。
渊伽罗笑得更加灿烂,“莫说三声,三十声,三百声又有何妨?今曰就要你死得心服口服……谁敢杀我!”
渊伽罗说罢,大吼一声。
高句丽人当中,有听得懂汉语的人,已经把郑言庆的话翻译出去。
所以,当渊伽罗喊出第一声的时候,所有人不免有些紧张。可是渊伽罗完好无损的跨坐马上,立于远处,高句丽人顿时放声大笑。
“谁敢杀我!”
渊伽罗一开始也很紧张,可是见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顿时放下心来。
这隋狗,分明是装神弄鬼,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招。连喊两声之后,依旧毫无动静。
渊伽罗笑道:“隋狗,我还活着。”
“哈,那是你还没有喊第三声。”
“哈哈哈……”渊伽罗快要笑出了眼泪,他回头用高句丽语说了几句话,麾下兵卒,哄然大笑。
“谁敢杀我……三声了!”
渊伽罗仰天大笑,“隋狗,尔天兵天将何在?”
话音未落,一匹战马风驰电掣般,突然从高句丽人的阵中冲出来。马上一员大将,厉声喝道:“我敢杀你!”
说着话,战马已经接近。
只见那人骤然从马背上腾空而起,犹如灵巧飞燕,从渊伽罗身旁掠过。一抹寒光闪动,血光崩现。
渊伽罗的首级飞出,摔落在地上。
鲜血从腔子里汩汩流淌出来,而地上的人头,依旧保持着大笑之态。
刹那间,高句丽人傻了……
郑言庆二话不说,催马舞槊,冲向敌阵。雄阔海与阚棱紧紧跟随,口中同时高声叫喊:“公子无敌!”
咚-咚咚咚!
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战鼓声,更伴随着轰隆隆蹄声,似有千军万马奔腾。
有高句丽军卒顺着那战鼓声看去,却见远处山林中,尘烟滚滚,恰如一条长龙卷起。一队骑军从烟尘中杀出,清一色长槊骏马,为首大将厉声喝道:“天军在此,蛮夷敢不下马受死?”
与此同时,郑言庆已杀入敌军。
大槊轮开来,呼呼挂着风声,如同蛟龙出海一般,势不可当。
渊伽罗的突然死亡,让高句丽人不明所以。被这离奇出现的兵马所震慑,顿时慌乱不堪……“城里着火了!”
有高句丽人看到,长口镇里,出现一股浓烟。
这一来,却坐实了天兵天将之说。这隋将乃上天护佑,否则焉能杀死高宝藏后,驰骋高句丽,至今安然无恙?
念头一起,顿时战意全消。
郑言庆谢科两下兵马一冲,数百名高句丽士兵,立刻溃散奔逃……“先烧长口镇,后取平壤城!”郑言庆厉声喝道:“儿郎们,建立功业,正在此时,何不与我,一起杀敌?”
“先烧长口,后取平壤!”
一时间,几十名隋军大声呼喊。
陪着那越来越近的铁蹄声,在长口镇上空回荡。
雄阔海和阚棱,更是奋勇当先。两人一左一右,护着郑言庆杀进了长口镇以后,立刻循着城中小径,一路杀将过去。远处,一股股浓烟冲天而起,烈焰熊熊,长口镇中,乱成一片。
那名杀死渊伽罗的高句丽将领,来到了郑言庆跟前。
他插手行礼,“主公,沈光幸不辱命。”
言庆勒马横槊,笑着说:“沈光,快快上马,随我一同入城……今曰夺取长口镇,你与宏毅冯果,当立首功。
对了,他二人现在何处?”
沈光说:“郑公子与冯果负责纵火,焚烧城中库府。我与他二人约定,事成之后,与府衙汇合。”
“既然如此,快快随我,前去和他们汇合。”
沈光翻身上马,与郑言庆同行。
长口镇中,火光更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