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奇异的劲力,涌入体内。
两头蛇被砸的飞起来,口喷鲜血,发出一声惨叫。
观音雕像虽说残破,但脚下莲台莲花绽放。莲花里的泥胎龙骨探出,刺穿两头蛇的身体。
尸体晃悠悠的挂在莲台上,鲜血顺着泥胎流淌,瞬间染红了莲台。
众贼人见此情形,不由得啊的齐声呼喊。
群龙无首,两头蛇这一死,令山贼们顿时失去了再战勇气。
黑面僧人链锤飞舞,接连砸碎了两个山贼的脑袋。其余众人惊慌失措的跑出大殿,一边跑一边呼喊:“大头领死了,大头领死了……”
庭院中,和僧人激斗的山贼,闻听也大惊失色。
也不知是谁第一个丢掉了手中的兵器,扭头就跑。有一个人往外面跑,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几百个贼人一哄而散,甚至没有人去关注,那两头蛇的尸体。
链锤落地,砰砰两声闷响。
黑面僧人在观音雕像面前站立,双手合十,口中念诵经文。
一干僧人也走进来,在黑面僧人身后念经……谢弘在检查了谢科的伤势之后,看着昏迷不醒的郑言庆,心里也不禁有些慌张。
“大师,郑公子没事吧。”
黑面僧人扭头道:“志艹,你与惠瑒带人查看一下伤者,若还有气息,好生照护。”
而后他走到郑言庆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感觉了他的脉搏,随后浓眉扭在一处。
“这位小公子的伤势怕有些麻烦。
他伤了心脉,若不能及时救治,只怕有姓命之忧。”
“啊?”
党士杰一声惊呼,连忙上前,“大师,还请您救我家公子。”
僧人挠挠光头,“贫僧杀人倒是在行,可是这救人……惠瑒,你医术精通,过来看看吧。”
一名年轻僧人走过来,检查了一下郑言庆身体,也露出为难之色。
“这位公子的伤势不轻……而且伤在心脉,恕贫僧也无能为力。”
“那就是说……”
“这位长者,切莫慌张。贫僧虽无能为力,但不代表他人也无能为力。我倒是知道一个人,也许能治疗这位公子。就是那巢元方巢先生。他曾炼制过一种九九丹,想必能有奇效。只是巢先生如今在洛阳太医院就职,路途遥远,只怕难以及时赶到。”
“巢元方吗?”
谢弘连忙说:“我认识他,我可以想办法请他过来。”
“但时间上……”
惠瑒挠挠头,轻声道:“这一来一往,恐怕会来不及啊。”
黑面僧人突然开口,“惠瑒,若是以咱们寺中大还丹,能否吊住他的姓命?”
“若是大还丹,应该可以吧。”
惠瑒声音放低,“师兄,你不会是想要……”
黑面僧人二话不说,从怀中取出一个红木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有一粒鸽卵大小的丹药。丹药外面包裹一层石蜡。黑面僧人犹豫一下,捏碎石蜡,把丹药小心翼翼的放进郑言庆口中。然后双手把郑言庆扶起来,手掌极有韵律的,拍击言庆周身穴位,以激活那丹药的药力。
只片刻功夫,黑面僧人满头大汗,把言庆平放香案之上。
“他,真的叫做言庆?”
谢弘一怔,轻轻点头,“天下人都知道,他叫郑言庆。至于有没有其他的名字,恕在下不知。”
惠瑒深吸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这大还丹是我少林秘制丹药,能护住经络气血,想必能吊住他的姓命。
哦,这孩子,是荥阳郑家的子弟吗?”
“正是!”
黑面僧人用手抚过言庆的面颊,呢喃道:“像,真像啊……”
猛然,他回过神来,对谢弘一拱手,“贫僧能做的事情,也只有这么多了……这孩子的姓命能否保住,也只能祈求佛祖保佑。我等途经此地,还要继续赶路,实在不易逗留过久。志艹,和六师弟、七师弟让出三匹马,供施主们使用。”
谢弘大喜,连忙躬身一礼,“多谢大师,但不知,大师在何方修行,他曰我等也好登门拜谢。”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谈什么谢与不谢。
既然碰上了,自当拔刀相助……诸公,我等还要赶路,就恕不奉陪了。”
黑面僧人说完,将飞龙链球收好,带着六名僧人,匆匆离开了古庙。他们七个人,本来各有一匹坐骑。但由于让出三匹马,所以六名僧人,都是合乘一骑。
“师兄,你认得那个孩子?”
“不认得。”
“那你为何……”
黑面僧人轻声道:“我只是觉得,那孩子长得很像我出家前俗家小妹。我那小妹也有一个孩儿,出生时,我妹夫以言扬行举,庆云祥凤之意,而取名做言庆。”
“啊,那不是和那孩子……”
“所以我才会忍不住,将大还丹给他。
只是我那甥儿不是郑家的人,如今是生是死,还不清楚。”
“那会不会……”
黑面僧人知道惠瑒要说什么,摇摇头道:“郑家的娃儿看上去有十二三,我那甥儿今年,应该才十岁罢了。年纪不对,不太可能是同一个人。”
惠瑒点点头,“那实在是可惜了。否则大师兄甥舅重逢,可是一桩美事啊!”
“是啊!”
黑面僧人叹了口气,“我不求我那甥儿如那孩子般功成名就,只要能好好的活着,我就心满意足。”
他抬起头,仰望星空。
但见繁星闪烁,璀璨动人。
可他的心里,却越发感觉空虚,寂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