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成好不容易将目光从云万舟身上移开，在见到程临渊后再度“咦”了一声，好像这郑师兄收的徒弟各个都是那么与众不同。大徒弟修为高超，性子却极其桀骜，连当师父的都未必驾驭的了；二徒弟天资不凡，处事果断，道心更是罕见；三徒弟么…资质一般，毫无出奇之处，在众多资质上佳的流云弟子中倒也算是与众不同……

卢成仔细看了几眼程临渊，转头看向云万舟的目光多了些询问。云万舟轻轻点了点头，不置一词。卢成干笑几声道：“嗯…程师侄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难处记得来找我。我这做师叔的自然是能帮就帮的，啊哈哈。”

程临渊点了点头感激道：“多谢师叔！”卢成哈哈一笑，摆了摆手示意不必。说着云万舟便随着卢成一同走到十几位新弟子前，向山下走去。身后众多弟子连忙跟上。

下山的路颇为崎岖，拐来拐去不说，各种拦路的树枝蔓藤比比皆是，这倒是让程临渊想起了在林荫山中采药的日子。

林荫山……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还未到达，前头两人都是修道有成的人物，区区山路自然不在话下。两人面不改色气息如常，边走边说话，不时地还能听到卢成的朗笑声。

至于身后十二名弟子就差的多了，基本上都是脸色发白，腿脚发软。不过其中有十一人毕竟早入山门两个多月，论体质皆强过了程临渊。哪怕程临渊自幼入山采药体质已然说得过去，但却又如何比得上仙家道法锤炼数月的这些少年呢。

也是在这一刻，程临渊终于明白了所谓的弟子历练大概指的是什么了。别的姑且不论，单凭这山路要在两年内每天走上两遍，加上道法锤炼筋骨，这体质也早就胜过凡人远矣了。

程临渊喘息几口，似乎多呼吸几下体力就能恢复的更快一般。身后，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程临渊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去，却见王离正小声道：“你还好吧？”

程临渊见他虽是脸色微白，但说话的气息并无什么太大的异样，不禁颇为羡慕，点了点头道：“谢、谢谢，没事的。”

王离嘿嘿一笑道：“我已经走了两个多月了，现在要好得多，不像第一次，感觉比那登云阶还要费力。”

程临渊勉强一笑，不再说话。

王离一开始以为是他不想说话，后来发现程临渊多次欲言又止，这才知道不是不说，而是其实在不敢分出心神多说什么。

当下王离心中颇为自得，不过本着同门相助的意思，悄悄走上前去扶住了程临渊。

程临渊一愣，还没说话就见王离嘿嘿一笑道：“程师兄我有件事情想问你，还希望你不要隐瞒。”

程临渊眨了眨眼轻声道：“师兄客气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了。”王离嗯了一声后，倒是沉默下来，片刻后说道：“你知不知道前头那位云师兄是什么修为？”

“清霞明素天第八层。”程临渊并没有隐瞒什么，直截了当的便说了出来，他以为王离是因为卢成对云万舟青眼有加而这么问的。谁知王离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之意，再度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当年云师兄修炼到第二层用了多长时间？”

程临渊顿时皱起眉头，想了一会道：“这我不清楚，怎么了？”

王离苦笑一声微微抬手指向前方一人道：“有人用了两个月就修到了第二层…”

程临渊一惊，连此刻自己周围的情况也不去管连忙道：“你说的是真的？”

王离再度苦笑一声，涩声道：“这还算好的了！等过一会到了拭剑潭你就能看到，还有一个人好像是有雪崖的女弟子，听说第二层都要修炼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