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人有感于适才那绿衣少女责令手下丫鬟赔礼的情意,易慧此时又为对面大汉那咄咄逼人的气势而气恼,更为他那一副老子天下第一派头而生厌,闻此之后不以为然的一撇嘴,并插言解释道:
“这哪里是什么刀枪不入,你没看到他中剑之际从不运气护身吗?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大汉身上肯定穿着什么金丝软甲之类的护身铠甲!”
两位姑娘听罢一惊,同时为旁边这人的犀利眼光所折服,在纷纷点头赞同之余,并随即投来感激与佩服的一瞥。红脸大汉本是得意洋洋,原意为了唬人,借此提高身份。此时叫人一口揭破了根底,不由得十分恼怒,转过身来手指易慧与钟鸣大声叫道:
“老子穿不穿软甲关你们的屁事,难道你们两个也看上了这两个妮子,硬充好汉,想在老子面前上演一场英雄救美不成?”
“你……你……”,易慧终归是一个女儿之身,不便与人粗言恶语相对,一时结舌,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钟鸣这些年在山上被三怪兄弟管的没有一点自由,现在一旦没有人约束,不由得变得喜欢放肆,更喜欢与人胡搅蛮缠。见此机会,那容放过,立时接口道:
“喂……大个子!我怎么听你说话就像放屁一般,此事本来与我们毫无关系,你现在把我们扯上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再说你小子捏柿子不要专寻软的捏好不好,何必专门与人家小姑娘过不去。本公子不才,愿和你讨教几招,也不知道你能撑上几个回合?”
此时两船相距不到一丈远,红脸大汉闻此大怒,脚下一点纵身跳向钟鸣小船,身在空中已拟定了攻击方案,脚还没沾船板,照准钟鸣前胸就是一掌。钟鸣见来人不击自己面部,心中大喜,竟然不理不睬,待对方击中自己胸脯的同时,抬手顺便向来人点出一指。
钟鸣本希望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那大汉颇有些内功基础,此时在击中对方之际突觉体内内力一泻全无,与此同时半边身子也周转不灵,身躯被人弹出。又惊又怕之间又见对手遥点一指,还没明白过来就为对方指力“嗤嗤”之声而惊慌。
也算他多少见过一些市面,反应迅速,身在空中唯有迅速缩成一团,尽管勉强躲过指力之击,然而顾此失彼,整个身躯顿时失去控制,只听“扑通”一声掉落水中。更没想到这大汉的水性也不是很好,落水后在水中一阵手忙脚乱后,方才爬回自己的小船。
钟鸣此时看他一副狼狈相十分可笑,本以为他要变本加厉的报复,没想到他此时爬上船后,犹如一只斗败的公鸡,已经全部丧失了斗志,只是冲着钟鸣惊叫道:
“真阳玄指……你小子竟然会真阳玄指!这可令人奇怪了,你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小小年纪竟然学会这项武林绝技,逼得老子今天在水上栽了一个这么大跟头?”
“老子是谁,又关你屁事?”钟鸣一招败敌,一时心花怒放,看了一眼旁边的易慧并没有劝阻自己的意思,便以为得到了默许,自管继续放肆发挥道:
“你小子倚仗着身穿金丝软甲就想横行天下,是不是太可笑了,老子名叫‘碰不得’虽是货真价实,但是从来不敢依仗此项本事在外胡吹托大。你若今天不先打我一下,我怎好意思把你碰入水中?”
红脸大汉踌躇再三,仍不敢与钟鸣对阵。身后那个锦衣公子不知道其中厉害,不免对红脸大汉催促道:
“难道你我今天,在这两个小姑娘面前,就非要丢这个脸面不成?这个脸面一丢,本公子以后的求婚一事,岂不要全部泡汤!”
红脸大汉一阵脸红之后,脸面一时几乎变成紫色脸膛,稍一沉吟扭头对他悄悄解释道:
“现在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保命要紧!对面这个小子是我平生所碰到的一个最古怪的家伙。此人年龄虽小,内力则大的邪门,既能吸人内力,又能化解对手击打之力。有此本领之人,难怪这小子自称‘碰不得’,确确实实是一个碰不得。”
“哪又怎么样?”锦衣公子颇不甘心的问道。
“除此之外,这小子所显露指法乃武林上乘武功,真阳玄指在江湖上已经失传多年,以此类推想必他背后自有高人做靠山。大船上那两个小妞有他做保护,我们今天这个亏是吃定了。你我还是回去报告督抚大人,再想办法才是。”
红脸大汉说罢,不待锦衣公子是否赞同,自作主张划起双桨,小船飞也似的离去,不一会工夫就不见了踪影。对面大船上两个姑娘,对旁边小船上少年公子所显露的武功十分震惊,原以为平常两人游客,谁知道竟然武功不凡。红衣女子首先站在船头施礼致谢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现在虽然说是在这湖面,可见公子足可谓少年侠士。小女子在此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之恩。”
钟鸣接触女孩有限,除了易慧他这几年几乎没接触过别的女孩,闻此不由得一阵脸红,随即不以为然的连连摆手表示道:
“请对面姑娘不必客气……这实在算不了什么,我们主要是看不惯这两个小子的霸道,因此才存心和他们斗斗气。从适才话语中知道,你们俩既然是武林名家夏侯家的人,这两个小子凭什么还敢这样横行霸道,竟然敢欺到你们头上?”
绿衣姑娘闻此之后,不由得愤愤不平的插嘴解释道: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适才小船上的那位锦衣公子不是别人,正是江苏督抚扎大人的公子扎尔汗,同船的那位大汉是他家护院教头石玉明。听说他是江湖臭名昭著鹰爪魔王的徒孙,其师傅许不成、牛玉英夫妇深得其师真传。借此撑腰,因此一向不把家父放在眼里,这才有我们俩姐妹今天受人欺负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