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操又事无巨细的向王木木作汇报了。她说,这三四个月来,苏轼苏大人几乎天天招见她,待酒待茶待客人,陪喝陪吃陪游湖,对脸对唱对诗词。连佛印都说了,苏轼与琴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在此阶段,琴操充分享受了做诗词歌赋二传手的乐趣,苏轼要求琴操天天见,琴操就电波中接受王木木的天天授,现抄现卖,天天都是丰收日。王木木把近千年的文化积累剽来交予琴操去与苏轼对垒,取之不尽的源泉,把这个苏轼痒痒得都快得失心疯了。
同时,由于现在的北宋,承继汉唐的华夏文化,中间隔着五六十年不堪回首的五代十国,文化断链,书籍散失。好不容易赵匡胤一统江山,皇宫又多次失火,特别是真宗大中祥符八年(1015)那场大火,把皇宫典藏书籍烧了个精光。这场大火烧了整整一天两夜,不但烧毁了荣王宫、雍王宫、相王宫、南阳郡王宫、兖王宫、荣王宫等宫,还烧毁了承天门、仪鸾司、朝元殿后阁、内藏库、香药库、左藏库、秘阁史馆、朝元门东角楼、朝堂,火出宫城还连烧了中书省、门下省、鼓司审官院。当时,秘阁三馆的图籍,俱被烧尽。大风中,纸片碎屑,漫天飞舞,源源不绝,飘满汴水……
这场大火,烧毁屋舍2000余间,救火而死的人达1500多,吞噬了无数财富。最令人痛惜的是秘阁里珍藏的无数图籍,这些都是华夏无数先人的智慧结晶,烧了就没有了。不知多少人痛心疾首:唐末五代,书籍也就只存留下来了这些,谁知遇上了这么一场火,一点未剩,太可惜了!
而日本,在汉晋时就常来中土取经,特别是与大唐交往很密切,像后来的辽、夏、金、高丽、大理、交趾一样,大量从唐朝、从中土购买书籍回国,这样,中国的古籍流落在日本的就不少。
琴操,也就是倭国小公主伊和子,作为公主,作为伊势神宫的准圣女,作为侍奉天照大神的灯油女,作为日本平安中期的名才女、女诗人和泉式部的粉丝,她当然能看到日本皇宫中的各种各样珍本典籍了。关于这些,现在的这个琴操也跟王木木交流过,比如,唐魏征及虞世南、褚遂良等受命于唐太宗李世民,辑录前人著述写成了《群书治要》一书,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套按照经史子集分类的典籍,可以说是唐朝时期的“四库全书”。这部50多万字的典籍,在宋初,皇宫中还有,1015年那场大火把它的孤本烧成灰了,从此失传于中土,《宋史》亦不见记载。而《群书治要》一书,曾由日本遣唐使带到日本,被日本历代天皇及皇子、大臣奉为圭臬,甚是珍视,成为学习研讨中华文化的一部重要经典。
同样情况的,琴操还掌握了吉备真备(695—775)和阿部仲麻吕(701—770)携归的《遍照发挥性灵集》、《刘希夷集》、《朱昼诗》、《朱千乘诗》、《杂诗集》、《诗格》、《开元诗格》、《判一百条》、《全唐诗逸》、《臣轨》、《两京新记》、《杂咏》、《文馆词林》、《蒙求》、《唐才子传》等书。现琴操将自已记忆中的这些书,经王木木确认现大宋己佚失无存的,就从中摘取些古圣先王的治国思想、教民之见,与其治国平天下之智慧、理念、方法、经验与成效,以及一些诗赋等一一的抛射苏轼,与苏轼pk逗趣,枉为见多识广的苏轼,常常吃瘪,莫名所以。
琴操说,上个月,苏大人、米大人、佛印和尚等在西湖里,凑了三十条大花船和六百多条蚱蜢花舟,搞了个水上的花魁赛。比文、比艺、比相貌、比才情。结果是,琴操是毫无悬念的得了第一名,成了花状元。第二名花榜眼是一个叫香娘的北方来的名妓得的,第三名花探花就是毛法曹的情人琼芳姑娘。对这个榜眼香娘,琴操说,她其实是跟自已分属两种类型的美女,自已是属小巧玲珑型的美女,兼之年龄还小,有几分萌美和稚丽;而香娘很高挑,年龄也已经快二十了,身线发育得很好,该大的地方就大,该细的地方就细,该饱满的地方喷薄欲出,该细柔的地方盈盈可握。因为不可公开的原因,人人都觉得,小巧的琴操其实很复杂,心思贼多,对苏轼不卑不亢、若即若离;而人高玛大的香娘则单纯简单得多。花魁赛后,琴操对苏轼仍然是不咸不淡,一如既往;而香娘由于在杭州没根没底,夺了个亚军后,人气值飚升,佛印米芾一起哄,苏轼就把香娘给买下了。
苏轼觉得,自已特别喜欢的琴操很善变,有点表里不一,表面上天真无邪,可有时又多愁伤感,处久了,发觉她好像还心机有点深,道行有点老。看起来,琴操她有着一幅楚楚可怜人的脸蛋,加上琴音幽幽的才艺,使人们大动恻隐之心,在她跟前,谁也不会吝啬银子,也不会吝啬赞美。如今这崭露头角的琴操,就像一棵吹不折的小树,慢慢在妓寨行业里,年方十六的她,凭着诗词、佛理、琴艺和妓家的各种小把戏。她只需显露二三成文才,就足以让同行竞争对手知趣退避。对于这如今众目瞩望的琴操,苏轼总觉得琴操的光芒后还有黑洞,不知这黑洞有多深多远。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苏轼觉得自已要颐指气使随意渲泄的话,还是香娘好使唤,听话,乖巧,于是,就把香娘给先行买下及时行床弟之乐了。
由于香娘人长得漂亮,又多才多艺,苏轼既没把她混同于普通的家养歌伎,也没把她正式列为小妾,这样也算比最底层的丫鬟歌女能好上一些。香娘原也是卖艺不卖身的,有着处nǚ情节的苏大人买下的当晚就要香娘侍寝了。这香娘在苏轼家里,日作歌伎夜作妾,几度风雨几度春秋,新鲜感多少让苏大人分流了些对琴操的关注。而琴操也开始不满意眼下的这种虚情假意的生活了,她想回到王木木的生活中去了。这时,外界对于苏轼和琴操,私下里议论颇多,有的说,老苏的黄昏恋进入了实质阶段,市长已经在吟诗作对中显露再纳小妾打算,而且,花榜眼香娘都被收了,再收个花状元琴操,岂非更成佳话;有的说苏市长那段时间卷入复杂的路线斗争中去了,仕途凶险,常与琴操谈谈佛学,唱唱词曲以减轻心理压力,仅此而已了,对于男女性ài,健硕性感的香娘更适合欢度良霄,深入体贴,烛影摇红,而冷漠高傲的琴操则有更多的不确定性,苏大人没有探险的精神;更有秘书们证明了一些传言都是乌龙炒作,苏轼和琴操两人之间纯属伟大的红颜知已和革命友谊……直到有一天,各种版本传言忽然齐齐断裂,故事发生了戏剧性转折——琴操姑娘这一天和市长大人玩文字游戏,说禅机,苏大人开着玩笑对琴操说:“我作长老,尔试来问。”
琴操一听,心想,哎呦,总算来了,再不来我都快要忘了,我家未婚夫木木王爷真牛,一年前就算准你会这样问我。好,按过去定的方针办,琴操就按约定开问了:“何谓湖中景?”
这时,苏市长回答了:“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琴操听着跟王木木教她的一模一样,很有成就感,就继续按计划追问:“何谓景中人?”
苏市长像背书一样的回答着:“裙拖六幅潇xiāng水,髻挽巫山一段云。”
琴操很有种操控市长的幸福感,就继续追问:“何谓人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