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铺天盖地的落下，掩盖徐虎的头顶，睫毛，鼻梁，嘴唇，肩膀，直至掩盖了他全身。徐虎一动未动，双眼因长时间的睁开而酸痛充血。一片雪花落在徐虎眼瞳之中化开，一滴水珠从徐虎眼角滴落，而这仿佛是一个开始，接二连三，源源不断的水珠从眼角滑落而下，滴落下颚，粉身碎骨。

他保持着仰首的动作，痴痴的望着昆仑子离开的方向，内心不停的问自己，是否天意如此？是否注定对自己好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吕老是如此，昆仑子也是如此，还有被镇压在宗狱之中，等待自己救援的父亲。

到底天意是什么？天意便是天道吗？那徐虎修的是什么？为道？为万物苍生？放他娘的狗屁，我修的是我自己，我修的是让自己能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修的是不会被天意随意左右。   是，我修的是我自己的道。

那么，我的道在哪里？

徐虎闭上双眸，双眼的酸涩让他眼前突然闪过了那一丝光芒。那一丝可以吞噬万物，碎裂虚空的仿若剑气般的攻击，徐虎当时亲眼看见那道攻击所过之处万物泯灭，包括虚空，也是承受不住的碎裂开来。

那是什么样的攻击？传闻化神期修士可粗劣的沟通到法则之力，那就是法则之力吗？

那，金袍男子严尧所使用的法则之力，是什么法则？

严尧施展那道攻击的动作一遍遍的在徐虎心里回放，他看到严尧手指白光一闪，那道攻击便是形成了。白光一闪，白光一闪，徐虎死死的回忆着那丝闪烁而出的白光，这丝白光是来自严尧体内？还是来自哪里？

徐虎拼命的回忆着，时间点滴的过去，徐虎仿佛回到了方才严尧施展那一招的一瞬间。他一遍遍的观看着，研究着。直到某一刻，徐虎盯着那丝弥漫在严尧指尖的白色光芒，脑海中突兀的出现了一个词，本源。

本源？严尧借助的是本源之力？根据徐虎以前所看的古籍记载，万物初始之时，只是一道光，这一道光劈开了黑暗，劈开了天与地。而那道光化作了万物初始，一切法则，便是在那一刻定下了。那么，本源是来自那道光？还是来自那道光之前的一片混沌？

徐虎苦苦思索着，体内的灰白色云雾突然骚动了起来，在徐虎识海之中翻滚，汹涌。徐虎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于是神识始终观察着灰白色云雾的翻滚变化，脑海中演练着严尧指尖的那一丝白光。

时间在徐虎思索，探寻间逐渐流失，徐虎的身体一直保持在仰首的姿势。紧紧望着虚空，仿若遗世而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