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陶赫痛得连声大叫,快步退开就要逃走,常海却如影相随紧追不舍,他曾发誓要将他千刀万剐,这才一刀怎么算数?忽然间剑光成网,密不透风,紧紧将陶赫裹在剑网里,他连常海身在何处都看不见。
片刻过后,剑网散去,常海脸色更红站在离他不足三米处,握剑的右手在轻轻发抖,陶赫冷笑一声以为他耗力过多就要趁人之危,踏出一步却惊觉不对!他身上的盔甲如同被肢解一般片片掉落,掉在地上撞出清脆的声音,然后是贴身的衣服也碎成碎片,最后……
最后是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剥落,像是有人在拿着无形的刀在片片凌迟着他,割肉的痛感蔓延全身,陶赫放声悲喊,那声音太过凄厉,引得众人回过头来看,却见一个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人在雪地上打滚,每滚动一下便见掉下几片肉来,最后可见森森白骨!最恐怖的是已经这样了,那翻滚着的人却未死,还在痛苦的哀嚎!
十一本是在另一边杀敌,听到这边的声音手担心常海才赶过来,见到常海站在那处提着的心便放下来,正想问他怎么了,却被常海骤然拉入怀中,还带了些男子的霸道。
常海紧紧将十一的头埋在怀里不让她去看,发抖的身子将十一抱得那样紧,这个拥抱像是隐忍了一千年那么久,他在她耳边轻声说:“对不起,这么久才给你报仇,十一,我爱你……”
手中的长剑应声落地,埋进白雪,十一脑子“嗡”的作响,酸涩与委屈还带着欣喜让她几欲落泪,只有天知道,她等这一句话等了多久,伸出手下意识去抱他的腰,口中唤着那个久违的称呼:“木头……”却久久没有人答应她,她又连唤了两声依然没有得到回应,不安感让她微微推开常海,他的身子却软软倒下去……
十一看着他的身子渐渐从自己双手中滑落,就那么一点一点的,他面带微笑倒落在皑皑白雪间,向来束得整齐的长发泼开如墨在雪地里,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他的头发从发根处时慢慢变白,一直到发尾,最终跟这白雪融为一色。
“木头!你怎么了,你醒醒啊,木头!你起来好不好?别吓我,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快醒来啊!”十一没有哭喊,只是很温柔地唤着他,像是怕惊醒了睡着了的他,只是脸上的泪掺着不知是谁的血,滴滴入白雪,没入不见。
常海脸上异样的红色退下,只有惨白,他像睡着了一般,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满头银丝给他原本敦厚了脸上添了几抹妖异,他睡在这雪地里,不远处还是看上去永无何止的厮杀,十一却只能抱着他一动不动,一声声唤道,“快醒过来啊,常海,我也爱你,你听我说说话。”
花镜缘与林木樨赶到时,便见十一丢盔弃甲抱着不知是生是死的常海,独立在这一方似乎额外辟出来的天地间,两人心在大痛,常海,竟然有了那样歹毒的功夫!
陶赫与常海的武功本在伯仲间,若常海要取胜只怕也是自伤八百却也未能杀敌一千,他为了保险,竟不惜逆行经脉,用上了撼天九式,这本来就是要人命的功夫啊!使完这九式,全身经脉俱断,九死一生!
“公主,带他回去!”花镜缘几乎是在一瞬间下了决定,并扶起常海坐上马,又拉过公主推她上马,叮嘱道:“公主,我把常海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