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抬头,那脑壳瞬间就缩了回去,这一眼我看的清楚,大晚上站在井口朝着下头看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本应该躺在床上的老头。
一旁的德粗叼着根烟,半截都被泥水打湿了。
“这老龟儿子,疮爆了不是下不得床么?看个求的看。”
这话怎么说都怎么像是在安慰自己,刚才我们都看得清楚,那老头露头的时候一脸青黑的表情,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正常人。
“小爷,那屋子里头那么多泥巴,不可能是上面的院子里的,那老头肯定是从其他口子下过这下头的官墓,这种墓一般都邪乎,狗日的所以才中了邪。我们已经按着道上的规矩在地面上点过香。还是您亲自动的手,管那么多做什么?”
德粗不比伍成,这货平时话就不说,这回一次性说这么话,语气中明显都有些抖。不一会儿,就看着伍成浑身泥巴从里头钻了出来,手里头还拿着个开关盒子。
“小爷,闷炮(闷在泥巴里头炸的一种土炸药)放上咧。躲开点。”
这货刚一钻出来就滑了一跤,正好把手里头湿乎乎的开关撞在了井壁上头。
“你先”我眼睛一瞪,“人”字都没喊出来赶紧朝着水里头一扑。只听到彭的一声。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打的盗洞里头的泥巴全都垮了下来,连带着外头的石头都松了好些块。
“老子日死你仙人。”
德粗站起来就开始乱骂,伍成这货浑身泥水,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拿着铲子又开始朝着里头打,这一回倒是快,只是把泥巴清理出来就成,但上头的地已经松了,三个人心头全是闪的,随时担心这重新开出来的盗洞会垮下来。
终于,进去了七八米,到了一处随时的位置,听那声音井水还在朝着下头使劲的滴。
“到了。”
伍成闷哼一声,拿根木头伸进去试了试里头的气儿,又等了一分多钟,顺着这碎了的石头口子就钻了进去。下地之后,我只感觉到这地方是个石头底子的地儿,听得到之前炸开的井水还在往里头灌的声音。
啪的一声电筒打亮,我这才把周围看了个清楚,这是一间不大的石室,空气显得浑浊的不行。整个石室空荡荡的,只是尽头的墙壁上头有一个门。一般这种传下来的官墓都不会很大,两个汉子一时间居然都没动,全都等着我的动作。
“小刘爷,这地方应该是个入坑,看这样子,里头也不会有多大。要不。。。”
我在心头狠狠的骂了句,一根香拿在手里,当先就朝着里头走。穿过这空荡荡的石室,里头是一个干干净净的通道,就在通道的正中,一个两米多宽的池子的污水露了出来。电筒逛下,这挡住去路的整个水面都在黑黝黝的反光。
“嘿嘿。”
德粗恶心的笑了一声。将就手里的铁撬子伸到对面的石缝探了两下,接着整个人顺着边上不到五厘米的坎快速的跑了过去。
刚刚到对面,却根本不踩那通道的石砖,反而贴着墙壁整个人朝着前头一翻。一瞬间,就看着这坑对面地面上所有的石砖居然自动的跨了下去,光是这一下我就看的直吞口水,这一整个通道的地面居然全是空心的,要是人不知道,踩上去,立马就得掉进这黑黝黝的水里头,鬼晓得会有什么后果?
机关被破了之后,我贴着边总算绕过了这片地方。
这地方总共有三间石室,全是用刚才的“黑水”通道相互之间连起来的。第二个房间和第三个房间里头倒是都放着石棺。刚刚进第二间,两个汉子已经按捺不住,我用手一搓,手里始终拿着的那根香瞬间就燃了起来。
“小刘爷,好手段?”
我心想老子要不是当初就上了幺舅这条船,至今下不来,现在还为了钱来帮你们干这缺德的事儿,说什么都顶不了个屁用。拿着香小心翼翼的插在了这石室的一个角落里头。眼看着我放了香,两个汉子居然才松了口气,慢慢的用狗爪(一种铁做的爪子,上头两正一反三个钩,专门开棺用的。)
安静的“院落地下墓室”中,这石头棺材被撬开了一个缝,伍成拿着狗爪就伸了进去。黑漆漆的始终只打着一把电筒,两个汉子眼睛随时都注意着墙角的那根香,按照规矩,只要香一抖,那立马就得把手缩回来。
突然,伍成一使劲,整个棺材盖子都被掀开了。
“里头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