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东西不卫生,不能再吃了,而且现在你们就跟我走。”他大手拿过了夏鳞手中的那个打包的白色泡沫碗,准准的扔在了墙角的垃圾桶里。
“真是浪费。”夏麟咋了咋嘴,叹了口气拉着她妈妈的手“走吧,这是他欠我们的,再说了到哪儿我都跟着你,谁说什么都没用。”
向来成熟的小姑娘拉着妈妈的手,小脸在她的手背上讨好的蹭了两下,如同爱娇的小兽一般的。
“我真的有一个女儿,已经九岁了……”他回到了自己的书房里,回想着刚刚夏麟进到他的公寓时那种兴奋的样子,突然之间他的眼眶有湿润了。
这么长的时间里,不管怎样是他欠了夏鳞的,这个孩子在成人的世界里强装镇定的与他应付,其实从她挺得直直的小脊背里就可以知道她有多紧张了。
“恭喜……”任何别人的消息对聂唯来说,都不可能是一惊一乍的。
他坐在沙发上,那个小姑娘的头就枕在他的腿上,黑色的发散落着,懒懒的吃着新鲜的水果。
他也要有孩子了,这个喜悦如同子弹般的击中了他的心脏,孩子来得刚刚好,虽然他的小乖还在嗔怪着他。
“你为什么不节制一下,我不想要这么早生孩子的。”今天在上课的时候,后面坐的女生的香水味让她一直反胃的想吐,她以为是胃有毛病最后没想到却是这样的消息,她有一点点小小的失落,她才刚刚去上学呢。
挂上了电话的男人目光温柔得如同月光般的洒满了她的脸,手指顺着她的唇往上在她精致的锁骨上摩娑着“以后会节制一点的。”现在她刚刚有了孩子,他自然不能再跟以前一样的嗜欲了,她的身子也受不起。
起先他想要一个孩子是因为怕她在那个小海岛上住得太孤单,要一个孩子可以分散一些她的精力,可是现在知道这个消息以后他是兴奋的,狂喜的,那种自豪无法言喻,他们终于要有一个共同的生命的,或许会像她,也可能是像他更多一点,这种认识让他一整天都有些不恍如身在梦中。
聂唯兴奋的抱着她躺在自己的身上,大手描绘着她曼妙的曲线,一点点的勾画着,掀起睡袍露出了大片的莹白如玉的肌肤。
才不过几下,穆迟的脸色娇红欲滴,目光迷迷濛濛的,好像是有一层雾一般的。
“你……不是才说过要节制的,现在不行……”穆迟有些困难的说着,被挑动着的情愫却如同蚂蚁般的爬满了她的血管里,秘秘麻麻的又酥又痛的咬着她。
他的唇慢慢的往下,声音低沉沙哑得如同砾石划过的磨盘一般的:“我克制,但是你不用,宝贝你好好享受好就……”
现在他才知道,在给予的时候,他不用得到便已经充满了块感,正如同刚刚他送着她上了感官的天堂,自己也满足得无以复加,爱着她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如果,如果他早一点的找到找开爱的方式,或许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抱着疲倦睡去的穆迟,一步步的回到了卧房里去……
她才上了几天的学就休学了,想来她应该是最不合格的学生,可是聂唯怎么样说也不愿意让她再上学,他说如果她不喜欢生孩子,那生下这一个后就不生了重新回去学校,最多就休息一年,她其实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来得好突然,她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害怕。
“早……”他似乎已经出去跑步跑完了,刚刚洗过澡围着条浴巾就出来了。
“早……”她懒洋洋的打着招呼,早上就看到这样养眼的画面,她的鼻血真的快要流出来了,浴巾围得松松垮垮的,露出了清晰得如同刀劈斧刻般的人鱼线,宽阔的肩膀上闪着没有擦干的水珠,整人要呈现出了非常极漂亮的标准的倒三角。
“吃早餐吧,现在从始你要多吃一点。”他俯下身来,也不管她还没有涮牙就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
当她看到餐桌的时候,几乎被吓了一跳,多吃一点是什么意思?这些够她吃一个月的了,是要她吃完吗?
“你昨天不是说想吃小笼包吗?”是不是孕妇的口味变得很快,昨天晚是她说了想吃小笼包的,怎么今天看起来却是没有太大胃口的样子。
聂唯牵着她的手走了过去,餐桌上是刚刚摆上了小笼包。
木制的小蒸笼里,铺着晒干了的松针做成的小垫子,一个个包薄馅多的小包子正颤颤悠悠的在那上面,几乎快要透明了的薄皮可以看以里头的满满的汁水。
“这么多?”一下子上来了十几笼,在她的面前满满的排了开来。
竟然什么口味的都有,有猪肉的,有虾仁的,有蟹黄的,有松茸的,有雪菜的,最夸张的竟然还有包豆腐的,只要能想到的这儿几乎都有了,更不用提那些一起上来的还有花素馒头,咖喱千层酥,蟹黄炸春卷,麻糬米烧卖,各种色小菜几乎她都快要叫不上名来了,今天早餐一定是一个标准的面点师傅做的。
“你好浪费。”她看着这一大桌子的早餐,淡淡的笑了一下,绝美的笑让餐厅里的花都失了颜色般的。
“那你就多吃一点。”长时间的折腾,那么多次的变故让她的身体变得瘦弱了一些,他要好好的她的肉养出来才行。
这些东西虽然多,但是做得都非常的小巧精致,味道也很不错,她吃得心满意足的站起来:“你怎么不去上班呢?”
在英国他也是有公司的,前几天他都会早早的去上班,今天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去。
“不用了,我在家里陪你。”这么多年来,他行走于腥风血雨之中,刀尖浪口之上,从来也没有放松过自己,算是给自己放一下长假吧,但是事实上也是要处理事情的。
“我去书房里处理公事,你要不要来看看书?”他还是她会无聊,他在想以后她生完了孩子是不是会想去上学,上完学她会不会要想出去工作,她会不会无意的曝光出来,虽然他现在是密不透风的藏着她,针插不进,水沷不了的,但是万一呢?
书房里很安静,她的手边有一杯淡淡的绿茶,绿茶慢慢升起的热气氤氲着她的眼睛,才看了几页的书她便又开始犯困了,眼睛迷迷糊糊的闭了起来,靠在沙发的扶手上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她的眼皮子好沉,好像是有人的召唤她一样的,在召唤着她进入灰色的梦境里,她努力的想要穿过这灰色的大雾,她的面前开始慢慢的聚着暗红色的光,一点点的聚成了一道影子,那道影子在冲着她招手,那从宽大的罩袍里伸出的那双无形的手牵着她的灵魂往梦境深处走去,一点点的她看到了沙发上正在沉睡的自己,她想要惊恐的尖叫,可是她没有声音,她发不出来,这个时候她只是一道游荡出了身体的魂魄而已。
“你要带我去哪儿?”这样的感觉好奇怪,她明明不喜欢这道影子的,可是好像她要带她去的地方她却不是那么的排斥。
她被牵引着,好像走过了长长的隧道一般的,慢慢的看见一个湖,湖水干净清澈,一个非常年轻漂亮的女人却慢慢的步步的走下了那冷冰的河水,那个女人看起来好温柔好亲切,湖水慢慢的淹过了她的膝盖,她想要冲上去的可是却发现没有用,她根本就走不动,而面前的影像如同电影般的,她可以看到却怎么也触不到。
“苏苏……”再远处有一个男人跑了过来,他的身影很模糊,跑得非常快的冲进了水里。
那道暗红色的影子突然间抖动了一下,在她还来不及说什么的时候消失了,所有的影像也随着影子的消失而消失,她猛的睁开了眼,却看见男人深遂的眉眼。
聂唯俯下身去,手轻轻的抚过了她的脸颊,看着她有些呆滞的模样:“怎么了,你看你睡得很不舒服就把你叫起来了,困了就回房间睡吧。”
“不用了。”刚刚那个奇怪的梦境让她睡意全无,他把那杯还湿热的绿茶送到了她的嘴边,穆迟啜饮了一小口,湿热的茶让她清醒了一些。
她刚刚梦到的是谁,谁是苏苏?这个梦在暗示着她什么呢?
“我们以前有住在湖边吗?是那种很大的湖?”穆迟低着头若有所思的问着,纤长的睫毛挡去了她眼底复杂又迷乱的光。
“没有,怎么你想要住到湖边去吗?”聂唯沉着的回答着,一边温柔的看着她的脸,连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