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江远岚虽已经转过回廊,但花牵牛的花还是一字不漏地落入耳中。花牵牛?原来姓花,不是花姑娘……这个姓还真是玄妙。就花牵牛这个名字来看也是奇葩了,卓爷一向不于女人亲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花姑娘上门纠缠?
卓爷不是不近女色,而是不会跟女人走得太近,勾勾缠缠,温言软语,情情爱爱都不是卓爷会做的事。反倒是百般挑剔,处处戳人痛处,试问哪个女人受得了这些?那个花牵牛,按理说焦卓爷多看一眼都不能,必定见一次毒舌一次。那姑娘还有胆找上门来,不简单。
到书房门口,他敛了脸色的玩笑之色,瞧了瞧门,待卓无冬应了才进去。见是他,卓无冬面上没有多大表情,只扫了一眼就又将目光挪回手中的文书上,嘴上道:“你怎么来了?”
江远岚恭敬地双手递上虎山寨的帖子,立在一旁道:“虎山寨送了回帖来,王管家早些有交代,所以属下特意送来。另外,祥瑞绸庄的张老爷投了几次贴子,还往镖局跑了两次,不说何事,只说要见您。”
卓无冬翻开贴子看了看,嘴角微微翘起,虎山寨的那个女土匪还真会闹腾。因为在山下堵不住读书人,竟然想跑去别处拐人。齐振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说近来是没空招呼他了,叫他迟些时候再去。那怎么成?他就想看看那个女土匪能拐到什么样的读书人,事不宜迟,他还是早些去为好,省的错过好戏。
将帖子随手一放,道:“也好,我明日同你一道回去。”
说了正事,江远岚脸上松泛了不少,“还有一件事,属下来的时候遇见一个花……姑娘,她让属下代为传话,说是找您有急事。”
花牵牛?她能有什么急事?心里虽这么想,但手中文书是一个字也没瞧进去,略顿了顿,道:“张夫人十月初要去一趟金溪,这趟镖我要亲自走一趟,明日你先回去安排。”
江远岚一愣,卓爷的意思是他不走了?是因为花姑娘找他有急事?他不敢将无端的猜测问出口,只婉转道:“那您何时回去?”
“再过两三天。”
两三天?庄子里有什么事需要他呆两三天?说起来卓爷最近常往庄子跑,还一呆就是几天,反常的紧。以往卓爷闲来无事多半是去喝花酒,现在怎么往乡下跑?而且,卓爷好像很久没同他们一道去找乐子了。温香阁的花魁可不止一次向他打听卓爷的消息,一股子怨妇的味道,搞得他都没兴致了。
“那行,等您回去了,一道去温香阁喝酒。小薇姑娘念着您呢,属下的耳朵都快被她磨出茧了。”江岚夜心思转的快,他才不管乡下地方又什么,反正他是没兴趣,还是温香阁的姑娘好。小酒喝着,小曲听着,小手摸着,小腰楼着,那小嘴又红又软……
卓无冬点头:“经你这么一提是许久未曾去喝酒了,等我回去一定不醉不归。”至于小薇姑娘,也是许久未见,去宠幸一下也未尝不可。卓无冬厌恶后宅纷争,故而府中干净得很,没有姨娘通方之类的女人。外头的女人省心,花钱就能买,还不争宠。
江远岚笑着退了出去,才出书房就被王管家给拦下。王管家紧张地将他拽到一旁,着急道:“你没跟卓爷说花姑娘的事吧?”
“说了,怎么了?”
王管家痛心疾首地闭上眼,这个花姑娘实在难缠!这都能让她给得逞!长长叹了一声,问道:“卓爷怎么说?”都不必说,八成又要被花姑娘给勾搭去了。卓爷是缺什么都不能缺了这块床板!床板说馋,他就送猪下水去;床板说丢了钱袋,他就掏了十两银子补贴;床板说要做生意,他就忙前忙后张罗;床板说想当豪门少奶奶,他拐着弯默许!
“卓爷原本说明日跟我一道回去,后来改口说过两天再回去。怎么?跟花姑娘有关?”
闻言,王管家夸张地捂着胸口往后跌了一步,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无力敢——花姑娘猛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