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顾宁笙以为他刚才没理自己的问题,是生气了。
现在见他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忍不住嘘了一口气,只是,与此同时,又下意识的用余光去偷看他的侧脸。
顾宁笙张了张嘴,慢吞吞的开口:
“二哥,那个人是我学长。”
顾宁笙说完,又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些唐突,或许傅越承根本不在意,她这么急着解释,反而
听起来显得更加的不靠谱了。
想着想着,顾宁笙突然伸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别把自己拍傻了。”
傅越承原本心情不佳,只是,当余光瞧见女孩傻气的动作和鼓脸慌乱的表情时,本来冰冷的眼里突然开始有了暖意。
“……”
顾宁笙愣了一愣,等拍完脑袋后才惊觉,自己似乎又在他的面前干了傻事。
心底经不住有些郁闷起来。
明明她觉得自己从来不是一个笨人,怎么觉得,和傅越承在一起,就总是稀里糊涂的变成呆头鹅了。
“二哥……”
顾宁笙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颤抖的眼睑掀开,视线偷偷的落在他的侧脸上。
“嗯?”
傅越承一直没偏头,可是却透过镜片能洞悉她的所有神情。
对于她那一脸即胆怯又懊恼的偷窥,他悉数纳入眼底。
顾宁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说:“二哥,我不想你误会,所以我才解释的,叶……学长他,有点固执,我说不通他……你会不会因为这个生我气?”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的,说话就变结巴了。
其实,当初第一次被叶景朔纠缠着告白的时候,叶景朔曾经还骂过她“伶牙俐齿”,只是,她虽然有一大堆理由来对付叶景朔,但是,在对上傅越承时,所有的一切都仿佛瞬间失效了。
傅越承没吭声,却是偏头用余光瞧了她一眼,随后再次扭了回去。
他的沉默,在顾宁笙看来,就是默认。
默认他在生气。
“你别生气,我以后一定看到他都避得远远的。”
顾宁笙急的开口解释。
可是,在解释完后,她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急着跟他解释了。
他们现在这样子的关系,连恋人都称之不上,虽然她要嫁给他,可是实际上,两人的关系就像是一层白纸,薄弱的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够轻易的捅破。
傅越承冷不丁噙起了唇角,微笑。
“我不生气。”
他的回答很简练,只是,这样的回答,不知道是违心,还是真的不生气。
可是,听到这几个字后,顾宁笙突然有些隐隐的失落起来。
不生气,就表示不在意。
顾宁笙垂下头,对着手指,心底乱的就像是麻花似得,她这是什么心思,他不生气不是很好吗?难道还希望他大发脾气骂自己一通不成?
…………
傅越承真的不生气。
顾宁笙后来的几天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原本说好她自己上下学的,最后变成了每天由他接送。
傅越承的公司很忙,顾宁笙还是多少看在眼底的,他的举动没有任何生气的味道,反而对她更是放心,偶尔她因为复习晚了,这个比他大了快一轮的男人脸上也至始至终不见一丝的不满。
顾宁笙觉得自己一定是脑袋糊涂了,又或者有些缺心眼。
要不然,为什么总觉得,这个男人不生气,够大度,总那么碍眼。
……
自从那匆忙的一别,叶景朔就便再次的消失了。
学校里传着,叶景朔回崇城了,顾宁笙听着,也不觉得有多大的反应。
只是,唯一能领顾宁笙在意的,还是顾盼生的态度。
自从那天开始,顾宁笙便没有见过她。
甚至于,她去找她,也被拒之门外。
顾盼生不想见到她。
顾宁笙知道自己顾盼生脾气,她若是不想见她,便是真的不想见她了。
…………
住进别墅的第二个月——
四月的天气,比三月暖了不少。
向来偏寂静的别墅,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邢楠。
傅越承第一次领着人进来的时候,十八岁的顾宁笙吓白了脸。
那画面,在顾宁笙的脑子里扎了根。
一身灰色背心上染着殷红的血迹,有些触目惊心。傅越承走在前头,一身狼狈的邢楠走在后头,剔着平寸头,皮肤晒得有些黑。
这个人出现的第一眼,给顾宁笙的感觉就是——五大三粗。
而那一身的血迹和还被男人握在手中的铁棍,就好像在告诉所有人,这人刚打完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