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影懊恼之至,也不知道灵主到底在沈自秋的记忆里看见了什么,为什么心情比原来更差了?早知道她就不出馊主意了。
许久之后,沈袭玉才收拾好了心情,她朝着蝶影挤出一个安慰似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然后带着佩儿出了空间。
沈自秋正坐在房间里绣一件寝衣,明黄色的衣料,上面绣着二龙戏珠,此刻一条龙已经绣好,画龙点晴,栩栩如生。
“见过小姐。”是白妈妈的声音。
“母亲还在午睡吗?”
沈自秋慌忙将那件明黄色的寝衣折起来塞到枕头底下,然后平复了下心情,端坐在锦榻边,柔声唤道,“是玉儿吗,进来吧。”
沈袭玉让佩儿就在外面守着,白妈妈原要跟进来,也被她拦住了,她独自一个人走进了屋子里,只见沈自秋只着了一件家常的月白色衫子,坐在锦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只是她眼珠一转,却是看到那边床榻上的针线筐,枕头底下似乎还露出半截明黄色的布料。
她心头微惑:明黄色似乎只有皇室可以用吧。原本心头对于在沈自秋记忆中看到的真相,还不怎么愿意承认,但是现在却有点动摇起来。
“玉儿今日没到酒楼去吗?”沈自秋拉过女儿的手,让她坐在自己旁边,母女俩好久没有说过体已话了。
“母亲,你能跟我说句实话吗?你为什么反对我和赵启浩在一起,我不想听什么身份有别的话,我想听真话。”沈袭玉说罢便认真的盯着沈自秋,她并未动用灵主威压,她是想真的听沈自秋说。
沈自秋脸上的神情顿时冷了下来,“你又去见他了?”
“女儿没有。只是女儿不明白,请母亲为女儿解惑。”沈袭玉说的斩钉截铁。
沈自秋把目光移开,转向别处,脸上满是不自在,“没有什么疑惑,我就是不喜欢他,如果你们一定要在一起,除非我死。”
“是因为我的亲爹是皇上吗?当年那个负了你的人是皇上对吧?所以你坚决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是因为他是我的堂兄,对吧?”
沈自秋震惊的看着沈袭玉,“你,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她差点要脱口问出是不是天启帝说的。
看着娘亲那吃惊的模样,沈袭玉感觉心口一阵窒息和紧缩,疼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算在沈自秋的记忆里共享了真相,但还抱着侥幸心理,可是现在她几乎就是绝望了。
沈袭玉的双手拼命的抓住桌沿,才勉强挣扎出一丝力气坐住了,眼泪不争气的再度滚了出来,她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拼命的摇头,先前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情绪再度爆发,泪水更是泛滥。
“为什么,负你的人要是皇上?为什么,为什么皇上会是我的老爹,这到底是为什么?娘会不会是你搞错了,也许是别人,是皇上身边的大臣,是谁都好,为什么一定要是皇上,娘,你让我怎么办,你让玉儿怎么办?”
沈自秋从来没见过一向冷静自持的女儿这样,当时也有些被吓坏了,她手颤抖着向沈袭玉伸去,想要扶住她的肩膀,但是沈袭玉却是倒退了几步,拼命缩成一团,“难怪当日皇上说要认我当义女,还说要封我当公主,我的额头受了伤,他还那样温柔的替我上药,原来,原来是因为这样?”
“玉儿,你以为娘心里不苦吗?你以为娘不想让你幸福吗?可这是事实呀,你们是堂兄妹,是万万不可以在一起的,难道你想背负上乱伦的罪名吗?”沈自秋哀求一般的看向沈袭玉,眼圈通红,牙齿快要将嘴唇咬出血来了。
沈袭玉蹲在地上,任由脸上泪水肆意泛滥,“娘,你知道我有多爱多爱他吗?我们彼此可以为对方付出生命你知道吗?只是为什么真相要这样残忍,不,我不信,我不信!”沈袭玉开始拼命拍打自己的脸。
沈自秋吓坏了,赶紧抱住她瘦小的身躯,“玉儿,你不要这样,你别吓娘,你别这样!”
“我一定在做梦,这不是真的,我一定在做梦,我要把自己打醒,醒来就好了,一切都不是真的。”沈袭玉拼命往自己脸上扇耳光,却被扑过来的沈自秋给挡住了,那重重的一下就打在了沈自秋的脸上。
“娘,对不起,对不起!”沈袭玉赶紧给沈自秋检查,她白晰的脸上立即浮出现一道红痕,看的沈袭玉心疼至极。
沈自秋抱着女儿,满心酸痛,她可怜的女儿,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女儿能够幸福,可是没有想到女儿却步了她的后尘。
这样的感觉她岂能不懂,就算玉儿以后嫁给了别人,恐怕一辈子也忘不掉赵启浩了,女儿心里的苦和痛,她都知道,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啊,这都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