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黑咕隆咚的,秋天凉哇哇的小风吹得夏天一缩脖子,激灵了一下,登时清醒了。
夏天看着跟在那俩工作人员身后走着的叶伯煊,低头走着、瞅着、自己的脚尖儿。
如果不是自己“大意失荆州”,煊哥何以受到此种屈辱?
他这辈子恐怕第一次去那种地方吧?
都是拜她所赐……
叶伯煊回头看着夏天低着头缩着脖子,冻得有点儿打哆嗦的样子,再看看自己身上,匆忙间就穿了一件衣服,抿抿唇。
“冷了吧?再忍忍。”低沉的声音响起。
“没……”带着浓重鼻音的回答声。
“哭了?”说着,叶伯煊就凑到了夏天身边。
其中一名工作人员回头:“干么呢?道德败坏思想腐朽!”
另一位也跟着站下,用着鄙夷不屑的口吻嘲讽叶伯煊和夏天:“害怕了?等查出你们是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给你们带着帽子游街示众。”
夏天忽然抬头,吼声中的愤怒清晰了然,中间还夹着鼻音,声音尖细刺耳:
“你眼瞎耳聋啊!说了是夫妻,你听不懂普通话啊!”喊完后,自己先被气得直哆嗦。
那位被顶了回来的工作人员,被夏天气的就要上前欲拉扯夏天,夏天本能地摆出军体拳的架势就要跟人家干架。
她手痒的狠呢!扰人清梦的家伙!我们这么完美的行程,我们的花田喜事,让你们搅合的,以后几十年回忆都得是灰色的!
她忘了她身边有老爷们根本不需要她插手。
叶伯煊推搡了那人一把:“没调查清楚没有发言权。你先闭嘴。你要动手可以,小爷奉陪。你碰她一手指头试试?哪根指头碰的。我废了你哪只手!”
从后方传过来杂乱的脚步声,有联防队的工作人员,也有男有女,一行十几个人,大部分都是被联防队认为跟夏天他们俩一样有重大嫌疑的。
其中有一个小头目,对那个跟夏天拔犟眼子的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
那工作人员有点儿被叶伯煊的凛冽气势给吓到了。退后了几步站着,哼了几声。使劲儿剜了一眼夏天。
夏天不服输的回瞪。叶伯煊轻轻的拍了拍夏天的后背:“冷静点儿。别怕。没事儿。”
附近几个人都听到了叶伯煊的话语,也都看到了叶伯煊旁若无人地安慰夏天。
夏天更是从从容容的就反抓住叶伯煊的手:“我激动的,不是害怕!我一人犯的错误。就抓我就好了。为什么要抓你?一人做事一人当!”
“一个好汉三个帮。”叶伯煊顺口就跟夏天胡侃了起来。
叶伯煊的心情,在夏天说话之前,一直是窝火憋气的状态,听完夏天那“仗义执言”。乐了,觉得真特么“浪漫”呀!
小头目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俩人穿戴气质都不俗。男俊女俏的。俩人手腕都戴着手表。刚才在招待所也给他亮了一下工作证件了。军官证。先不论真假……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是真的,那俩人也就男女关系上拎不清而已,看那对儿男女说话的气势,即便拎不清……
慎重起见。小头目认为动手什么的对自己无利。审问审问才能查明。
但几名工作人员无论如何都不信俩人是真夫妻关系。这年代夫妻出门,没有不带证件的。这是常识!
然而他们不知道,他们碰到了位奇葩。
这名奇葩还是从后世而来。观念里只要有身份证和钱卡就能行走天下,其他都木有任何用处的。
更奇葩的是。她一直在部队那个大熔炉里修炼着,穿来就过着封闭性生活,什么都没有搞懂的情况下,她就敢大踏步走四方。以及她还不适应已婚身份,没已婚妇女的自觉性。
这时代的证件,可远比后世的结婚证更实用。只要你结婚了,无论你干啥,都得常常亮证以“证”视听、表明身份。
叶伯煊和夏天被他们带到了联防队的工作地点。进屋就被要求分开。
“男的站一边,女的靠墙站另一边。”
夏天脱口而出:“我不要!”
“嫩不要么!”
小头目瞄了眼叶伯煊的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两边摆了摆手,制止吵闹:“先审你。”指着叶伯煊,让叶伯煊跟着进审讯室。
被叶伯煊推了个差点儿狗吃屎的家伙,在叶伯煊的身后跟着,有那么点儿押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