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理解归理解,郁闷还是很郁闷的。苏三姑娘躲在自己的闺〖房〗中,拿着阮云丝曾经送过来的布料出气,狠狠在上面扎着huā,忽听门外脚步声响,她没好气地抬头看了一眼,赌气道:“是哥哥找我么?
哼!就说我不在。”
进来的小丫鬟初雨“扑哧”一笑,摇头道:“爷好端端的找姑娘做什么?何况奴婢刚刚去老太太屋里,听说爷被皇上召进宫中去了,不知道是又有什么事情要商量。”苏三姑娘一口气憋在喉头,心想是啊,哥哥来找我干什么?难道我还指望他来哄着我,给娄伏低做小?呸!他没告诉爹娘我已经烧高香了好不好?
且说苏名溪,进宫后被太监引到书房,只见户部吏部双尚书甄言和另几名臣子也在那里,他心中暗自奇怪,面上却丝毫不露,进门参拜完毕,便微笑道:“几位大人聚得倒是整齐,不知有什么要事商量?
这其中可还是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吗?”甄言笑道:“可不是,这件事还正需要小公爷出马,说起来,这次可不同前些次,皇上总是将重担子给小公爷,连我看着都替您不平啊,因此这次这件肥差一出来,我一看,这件差事又是小公爷来办最妥当,所以立刻向皇上推荐了。
苏名溪虽然是文武双职,但当日他功大于天,皇上本来就是要封他爵位,是苏家父子一起坚决请辞,所以皇上才收回成命因为这件事,所以国公爷的爵位,迟早都是由他来继承,因此大臣们都以小公爷称呼他,反正他的本职其实是闲差皇上那是将他当做天子剑来用的,用小公爷这种称呼更透着亲切恭敬。
听甄言这样一说,苏名溪心里就画了个魂儿,向龙座上的皇帝看过去,只见他捻须微笑,竟兴致勃勃看着几个臣子说话。苏名溪心中苦笑表面却假装高兴笑道:“是么?但不知是什么样的差事,竟然让甄尚书一下子就想到了我。”
“西北昨日传来捷报,这一次大胜想来小公爷早就知道了吧?皇上看到捷报,心中也十分高兴,因此有意派一名钦差前去劳军,顺便封赏三军将士,小公爷虽然年轻,在军中的声名却是如日中天,三军将士莫不以您马首是瞻,所以这件差事可不是小公爷去最恰当呢?”甄言得意的说着,一边心中冷笑,他这番话虽然明着是捧苏名溪,但却是明捧暗杀,须知历来皇帝最忌讳的就是功高震主之人,他说苏名溪在军中的声望如此隆厚,却是诛心之论,目的就是要引起皇帝对苏名溪的戒心。
苏名溪心中哪会不知道这厮的险恶用心?只不过两人斗了这许多年,些许言语早已不足以影响什么了,因当下也便谦虚了几句这时候皇上终于发话,拍板定了苏名溪去西北劳军的差事。
平心而论,这确实是个好差事,上好的差事。
去西北劳军,不说别的,单是那些封赏,就足以让苏名溪在西北军中再次赢得三军儿郎的好感,他在军中的声望本来就很高,若再加上这么一件差事那真是烈火烹油鲜huā着锋,会让他在军中的地位更加独一无二。
但正因为如此,苏名溪心中才更加疑惑。
是捧杀吗?可是甄言心里应该明白,这么多年来皇帝对自己的信任,那不是他耍一些捧杀的手段就可以抹去的。既如此对方为什么还要如此积极地送给自己这样一个大好机会?他明明已经对自己在军中的势力十分忌惮了不是吗?
苏名溪百思不得其解,然而皇命难违,他也只能让自己这派系的官员注意甄言等人的动静,自己却是无可奈何带了财物酒粮和十几道圣旨,率领五千御林军浩浩荡荡向西北边关而去。
甄言终于支走了这个煞星,自以为得意,只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苏名溪早已有了戒心,这一路昼夜行军快马加鞭,竟根本不是去劳军,到宛如是去救援似的。
自以为得计的甄言不知劳军大队的情形,自觉高枕无忧,立刻便开始着手施行起自己的计划来,在朝堂中,他虽然是御前红人,人人都以为他是天子近臣说一不二,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这么多年来,他被苏名溪压制的有多厉害。所谓权倾朝野,那个人绝不是他。这一直是甄尚书心中的一根刺,如今终于有了报复机会,他怎么会轻易放过。
云溪织染厂最近又多招了二十名的女工,各类布料源源不绝的生产出来,锦缎huā样也在几个月内又翻新了三种,只把素流云和言掌柜乐得合不拢嘴,如果不是阮云丝坚持按部就班,而是一下子就建立一个大厂子,招上几千女工,买几百上千台机器,每个月提供大量各类布料,他们充分相信,现在他们已经耳以将贵云给甩下去了。
不过现在的成绩也让素流云和言掌柜十分满意,尤其是印huā布的受欢迎,更让他们欣喜若狂,印huā布的产量大,价钱又便宜,利润竟一点儿也不比锦缎差。两人已经听说,贵云荷香等也开始投入对印huā机的研究了,原本被历史淘汰的技术一下子就变得炙手可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