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吃完,钟南早去打了一小盆杏子回来,这种水果小白和阿峰本是不缺的,只是心理上总觉着这杏子又大又圆,金黄的颜色很是诱人,因此两人便大口吃了几颗,一边嚷着:“真甜真好吃。”那模样哪像是国公府的世子?简直就好像是讨饭的小孩儿。
他们吃得高兴,阮云丝也知道自己等人今天是不能干活了,碧秋认真,吃完早饭就去工厂,钟秀却被两个孩子缠住,芸娘如今正是农闲,她不擅长织布,平日里就做点针线,此时正在炕上给钟秀绣着一件肚兜,一边和阮云丝以及小白阿峰说话。
忽听院里又有个声音响起,接着街门发出“咣当”一声,显然是被人打开之后又用力给关上了,由此判断这人大概是跑着进来的,比较急。阮云丝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但是却听见钟秀的声音又惊又喜道:“是扫书哥哥过来了。”一边说着便迎了出去。
“扫书,你们爷让你追过来带小白回去的吗?”
阮云丝看见扫书过来,也是松了口气,却见这小厮苦着脸道:“姑娘别说笑了,我走的时候儿,我们爷还上朝没回来呢。是我和名砚知道少爷过来,我也不敢怠慢了,把名砚留在府里给爷报信儿,我这不就快马赶过来了?谁知道一直追到这儿竟然没追上……哎哟我的小祖宗啊,你可吓死小的了……”
扫书一边说着,便看见小白和阿峰施施然从屋里走出来,不由得上前一步又是打躬又是作揖,一边嚎叫道:“求您了,少爷,您是小的的祖宗还不成么?赶紧跟着我回去吧,不然爷回来知道了,当心他发火动用家法。”
小白白了扫书一眼,见这小厮满头大汗,身上的衣裳都湿了,便撇撇嘴道:“急什么?我都给爹爹留书信了,爹爹这会儿也知道了,他要是担心,自然会派人过来嘛,反正我好不容易到了阮姑姑家,说什么也要住一夜,明日和旭哥哥狗子一起回去就是了,爹爹那里要打要罚,我自己领。”
“小白,你刚刚竟然骗我。”
阮云丝故做生气地叫:这小东西真是太无法无天了,从前那么大的教训竟然还不吸取。偏偏她拿这小家伙也是束手无策,正要再训斥几句,就见小白吐着舌头道:“我可没有骗姐姐,我给爹爹留了书信,姐姐问我的时候,爹爹早下朝了,他肯定知道我和阿峰哥哥到姐姐这里来了。”
“你……”
阮云丝这个气啊,却见扫书苦笑道:“姑娘,我们少爷就是这个性子,连爷有时候都拿他没有办法,好在这一次他真是平安到了您这里,我如今这心也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不然的话,我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扫书你对我最好了,来,南哥哥刚摘了好多杏子,看你跑得气喘吁吁,快过来吃几颗,可甜了,汁水也多,保你吃了还想吃。”小白笑意盈盈,无比地平易近人,哪有一点儿小世子的架子。阮云丝在旁边直叹气,心想看来这臭小子也是深谙安抚人心之道啊。
小白摆明了就是要赖在这里,阮云丝也没有办法,好在还有扫书在,她本想让扫书回去一趟国公府告诉苏名溪一声,免得他担心,但扫书这时候可说什么也不敢离开这小祖宗半步,不然一旦出了事,他有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阮云丝无奈,也只得由着他了。怎么说也是贵客,因此钟秀把家里的存货都拿了出来,养在水缸里吃的又肥又壮的大鲤鱼是不敢宰杀的,那是小白的心肝宝贝,还想着怎么能弄去国公府后huā园的池子里呢。不过好在这里离流huā河近,钟秀支使她哥哥一点儿不当外人,把一张简陋的套圈渔网往钟南手里一递,就让他赶紧去流huā河里捕鱼。
这里她自己也忙着从冰窖里取出了一些鲜肉,又去菜园子里摘了茄子豆角,坛子里还有咸肉,小姑娘算了算,中午倒也能凑上七八个菜,这在农家来说就算是难得了。
把一切都准备完,又请示了阮云丝,到后院鸡窝里捉了一只又肥又大的大公鸡,扫书这会儿没事干,想也知道,小白来了这里,怎么可能还要他在身边陪着玩儿?看那小子的模样,巴不得能把他有多远打发多远,因见钟秀瘦小的身子提着那十几斤重的大公鸡有些费力,那大公鸡大概也是知道自己死到临头,格外的挣扎扑腾,于是他连忙上前,将大公鸡提在手中,笑道:“妹妹去准备别的吧,这鸡你杀不了,让我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