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偏偏,这如意算盘就没拨拉响。只是小白从小儿被宠惯了,是最倔强的一个孩子,苏名溪认命了,他可不肯认。在他心里,还是阮姑姑不知道自己爹爹是多好的人,就被晋国公府这块大金字招牌给吓住了,只要他好好周旋,让阮姑姑知道爹爹的好,那是一定会嫁进来给自己做娘亲的,更何况,姑姑最宠自己,如果再来点苦肉计什么的,还怕姑姑不急着嫁进国公府给自己做主吗?
小白越想就越觉着自己是诸葛亮在世,连他爹爹都当局者迷,对阮姑姑束手无策了,自己还能有这么些主意,这如果没办法实施,小狐狸哪肯甘心?因此时去小王村的要求被一口回绝后,他心里就又打起了别的主意。
结果第二天苏名溪一下朝回来,就见留在府中的名砚慌慌张张跑过来,急叫道:“爷,不好了,小少爷留下一封书信去了小王村,扫书刚刚追过去了,留下小的在这里给爷报信儿,这……这可怎么办啊?”
苏名溪也吃了一惊,拿起那张信笺看了下,短短几句话,字迹倒是工整,只说自己跟着狗子方旭和峰哥一起去小王村玩两天,明天傍晚再回来,认打认罚无怨无悔。只把小公爷气得牙都痒痒了,抚了一下隐隐作痛的额头,他沉声问道:“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名砚道:“就小的和扫书还有三姑娘知道。三姑娘说,别让老太君和太太知道了,不然又要担心,因此小的们谁都没敢说。”
苏名溪点了点头,沉声道:“没错,这事儿必须压下来,之前经历过那样的事情。老太君和太太委实再也受不得半点刺激,三姑娘在哪里?这事儿恐怕还要从她身上……”
不等说完,就见服侍苏吟玉的一个小丫头走过来,看见苏名溪,便怯怯停了脚步,手里攥着一封信,结结巴巴道:“姑娘……姑娘让奴婢将这封信给小公爷,说……除了您之外,谁都不许看……”
苏名溪心中猛然升腾起不好的预感。伸手接过信来一看,饶是小公爷定力惊人。此时也差点儿把鼻子给气歪了。只见妹妹的留书上竟然也是以去照顾小白为借口,让苏名溪替她隐瞒。对刘夫人和老太君只说是她去庙里还愿了。”
苏名溪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国公府是什么样的人家?堂堂千金小姐岂能随意出门?他心里很清楚,这必然是妹妹早在母亲和祖母面前露过口风,得到了首肯。结果她出门之后却是没去庙里,而是去了小王村,不过刘夫人和老太君以及苏吟玉都是礼佛至诚的,苏名溪猜测着那妮子必然不敢一天都泡在小王村,之后肯定还是要去庙里走一遭。或者先去庙里,之后再去小王村。
气归气,这样一来。小白偷跑倒是有了完美的借口和理由。当下苏名溪也顾不上其他,连忙将书信往名砚手里一塞,沉声吩咐道:“收在我书房抽屉里,别让人看见,你留在府中,若是老太君和太太遣人过来问询,就说我外出有事,归家时间不定。”
“啊?爷……您……您也要去小王村?”
名砚忍不住低声叫了出来,苏名溪和阮云丝的事情,虽然他们不知道详情,可也能猜出**不离十。原本该从此不相往来的两个人,如今却又要有交集,而且还是自家爷先低头,这怎能不让名砚愤愤不平?
“不去怎么办?一个孩子,一个女人,就算有扫书,他那几手三脚猫功夫能镇得住谁?万一有了什么闪失,是玩笑吗?”苏名溪恨恨说完,一跺脚,干脆连衣服也不换了,便出了书房院门,直往后院马厩而去。
这一次他身边谁都没带,径自骑了马出城,直奔小王村而来,一路上还颇为踌躇,心想自己和阮云丝早已是分道扬镳,如今却又上门,这要怎么说?真相未明之前他还可以抱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幻想,但如今真相已经明了,他苏名溪也是要脸皮的人啊。
一边想着,就恨起儿子和妹妹来,暗道这两个没事儿添什么乱?如今把我弄在了这两难境地,太可恨了,回去非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不可。虽如此想,心中想着又要见到阮云丝,却控制不住的有些期待,只是想到两人终归是不能走到一起,又不免怅然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