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锅盖打开,于是那焖肉的香气一下子便蹿了出来,满屋子的荡着,阮云丝分明听见里屋那几个汉子发出了低低的惊呼声,却没见有人出来。心知是苏名溪约束着他们,她心中暗道:“还行,这家伙看起来倒有点自知之明。只是这样大雪天,看他们的样子是赶路的,还牵着马,幸亏秋天时找人帮着在院里盖了个草棚子放柴草玉米杆子,不然他们那马岂不是要活活冻死?
一边胡思乱想着,就从锅里把那些肉块骨头都给捞了出来,一边冲里屋喊道:“苏公子,我这里炖了肉,若是不嫌弃,就过来吃些热食吧,天气这样冷,吃干粮对胃口怕是不好。”
话音刚落,只听里屋的随从们欢呼了一声,接着就跳出来,满脸感激的对阮云丝道:“姑娘真是咱们的大恩人,不但收留了咱们,还这样不避嫌疑。这是几贯钱,姑娘千万收下。”一边说着,就纷纷把钱放在锅台上,也顾不上烫,从盆里拿起一块块骨头就啃起来。
这些人动作实在是快,等阮云丝反应过来的时候,几块大骨头都快让他们啃完了。这时候苏名溪也踱步出来,苦笑道:“我这些随从一个个都被我纵坏了,姑娘若是不开这个口还好,一开口,他们便成了猴子,连我也管不住。这些钱你收下,这次出去,把身上带的钱几乎都花光了,不然这点钱实在不算什么。”
阮云丝垂首笑道:“不算什么,若没有当初公子的救命之恩,这会儿我已经不知葬身何处了。或许这便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公子当初不救我,今晚许是就要露宿街头。”她一边说着,就从橱柜里拿出了一盆馒头和炸好的面食,无奈道:“这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从来不做多余的饭菜,这幸亏赶上过年,我置办了一些东西,只是凉了,待我热一热,给你们吃吧。”
苏名溪称谢不迭,阮云丝又拿起几块骨头扔给大黄和小黑,在灶里又添了几根柴,把所有馒头和炸面食都放进锅里热,又回头和苏名溪说了几句话。却见他盯着小黑瞧,她便疑惑道:“公子看我这狗可是有什么问题?”
苏名溪笑道:“我看着这不像普通的土狗,倒是有些像半大的狼崽子,但是又有些像狗,但不知姑娘是从哪里得来的这只猛犬?”
阮云丝惊讶道:“狼?这怎么可能?我虽没见过狼,狗却是常见的,小黑就是大黄的儿子,当日它母子奄奄一息躺在我门前,是我救了它们。公子看看,那大黄狗可是狼吗不跳字。
苏名溪向那只大黄狗看过去,正瞧见它也凶巴巴的看着自己,还汪汪叫了两声,似乎是在威胁:你敢说我是狼,看我不咬死你。他忍不住就笑出声来,摇头道:“这自然是狗,狼再没有这个样儿的。嗯,看来姑娘对两条狗定然极好,而不是仅仅将它们当做看家护院的畜生。
阮云丝讶异道:“公子怎么看出来的?”一边心想着怪不得这苏名溪名动京城,果然是有点门道。
苏名溪指了指大黄,笑道:“你看它身上的毛皮水光溜滑,这乡下地方的土狗,哪个不是脏兮兮瘦巴巴的?它却肥的似乎路都快走不动了。若不是姑娘极为宠爱,定然不会有这样走形的身材。是了,这样看来,这小黑很有可能是它和野狼……的后代。”因为阮云丝怎么说也是一个姑娘家,这“**”二字苏名溪就及时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