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施礼道:“草民卢贵见过田将军”
田行方四平八稳地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冷冷地看了这个人一会才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要替谁在我这里存放战马?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死罪吗?”
田行方在记忆中没有这个人的印象,所以说起话来也丝毫不客气。
这个叫卢贵的商人并没有被田行方吓住,微微一笑道:“记得田将军从前不是这么对我们辽人的吧?战场上的失利并非最后的结果,难道田将军就不怕有朝一ri我大辽重振当年雄风,再打回来吗?”
这番暗讽田行方势力小人的话,直说得田行方老脸青一阵红一阵的。
猛一拍桌子站起身怒喝道:“大胆辽狗,你以为不将军真不敢杀你吗?来人!”
随着田行方的喝叫,外面涌进十几个带刀侍卫来。
不过卢贵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面带冷笑地看着田行方道:“田将军,你就不怕你做的那些事被人告到你们皇帝那里去吗?”
妈的,又来一个威胁老子的,老子不就收俩破钱吗?至于被你们没完没了地挂在嘴边吗?
恨归恨,田行方还真的很怕自己被朝廷盯上,因为他做的又何止勾结走私商人一件事?克扣军饷,杀良冒功等等。那件不够掉脑袋的?
挥了挥手,让侍卫们退出去。冷冷地道:“说吧!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卢贵微微一笑道:“其实这件事对将军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我知道阚家集一带有片山谷,只要将军让我们把战马在那存放数ri,然后我们就带走,神不知、鬼不觉,两千两黄金仍是你的,何乐而不为呢?而且此战我大辽必胜,到时也定然会为将军记上一功,要知道我大辽富有四海,到时给将军的可就不是这区区的两千两黄金了”
辽国反攻金国,怎么要把战马藏入我大宋境内?
田行方彻底糊涂了,沉吟一下道:“阚家集不远就是保定军的防区,你敢保证不被他们发现吗?”
“这事自有在下来解决,现在将军要做的只是签署放行的军令即可”
虽说战马的目标大,但田行方手下这些人的屁股都不干净,都同田行方一个德行,只要有银子赚就行,管你来回运送的是什么东西?所以田行方倒也不担心有人会告发他。
不就是几天吗?老子干了。
田行方咬了咬牙,点头道:“你们得麻利点,时间长了我可不敢保证会出什么事”
“将军放心,定不会让将军难做”
卢贵走了,田行方又沉思起来。
这批战马应该是装备支援辽军的军队,可在大宋境内怎么可能会有支持辽军的人?难道是我理解错了?
宋辽边境延绵数千里,信安军不过是一个点而已,所以尽管梁山的暗探很努力,还是没有立刻查出来。
但世上那有不透风的墙?
田行方手下的一个亲兵于他府中的丫鬟私通,被田行方发现后怒打一顿投入大牢。谁知这个亲兵竟然跑了。
对这样一个手下,田行方并未放在心上,却不知这个亲兵已经对他怀恨在心,一不做二不休,跑到霸州节度使衙门告发了田行方私通辽人的事。
霸州节度使接到消息震惊非常,要知道这田行方可不是一般人,他手下可有近两万人马。若是冒然行动把他逼反,那朝廷的损失可就大了。
像田行方这样的团练使,就连霸州节度使也不敢私自处置,于是一面调动人马以防意外,一面向朝廷急报,请朝廷速速定夺此事,以免夜长梦多。
也正是送往朝廷的这份急报,最终让宋清知道了这批战马的确切地点。
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信安军距郓州不说有千里之遥也差不多,想把这么多战马全弄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知道消息后,就连吴用都萌生退意,觉得还是算了,战马的事以后慢慢再说。
宋清却不这么认为,既然辽国人都有办法把马送过来,我们为什么不能?
一面严令曹正继续追查与辽国有勾结的官员,一面命高进将急得如同热锅蚂蚁似的耶律齐抓起来,并严刑拷问他怎么把马运过来。
宋清现在的做法同强盗没什么区别,耶律齐被抓的时候也是这么骂的。
高进只冷冷地回了他一句就让耶律齐闭嘴了。
“我们本来就是强盗,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