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说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袭人披衣起来,走到宝玉跟前:“这都几更天了还不睡,快睡吧,要看什么等明儿再看,不然明天起来没精神,又要老太太埋怨我们了。”
宝玉笑着站了起来,指指桌上的报纸:“这些先别收,等明天我好好看。”
说完了便转身去床上睡觉,袭人大松一口气,念道:“可算是睡了。”
说完又埋完晴雯:“你也是的,不劝宝玉早些歇息,反而勾着他胡乱说什么呢,我看,你如今心越发野了。”
“什么叫我勾着宝玉。”晴雯顿时不乐意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勾宝玉谁心里明白,别叫我说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你……”袭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甩了甩手:“我不和你说,只会说这些疯言疯语。”
说话间,气呼呼的去了外间床上睡觉,晴雯脸上也不好看,冷哼了一声,扭身去了宝玉屋里。
宝玉屋里的事没有多久便传到王夫人耳里,王夫人把袭人叫了去询问,袭人便一五一十的说了:“我也不知宝玉是怎么的,忽然间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先是发呆,后来看了半宿的报纸,如今还在屋里呆着看报呢,叫他也不出来,我怕再闷下去宝玉会闷出病来。”
“宝玉昨天可和人说过什么,他都去了哪里?”王夫人一边转着佛珠一边问。
袭人想了一会儿回道:“也没见什么人,就是去了林姑娘那里,和林姑娘还有四姑娘顽了一会儿子。”
正说话间,碰巧探春过来请安,王夫人叫她进来,看到容颜俏丽的探春,笑道:“赶紧坐吧,我正问袭人呢,宝玉昨天发疯是为了什么,三丫头,你素来和宝玉亲近,你可知是为了什么?”
“这个……”探春一脸为难,似是有难言之瘾。
王夫人一眼瞧出探春是知道内情的,便追问起来。
探春见瞒不过,便把宝钗昨天去找黛玉,在屋里教训宝玉的事情全讲了:“太太,我只是在屋外听了一些,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也不知,究竟薛姐姐和宝玉说了些什么,恐怕还要问问林姐姐和四妹妹。”
王夫人此时脸色暗沉下来,把手中佛珠狠狠摔到桌上:“不必了,我亲自去问宝丫头。”
说完,她站起身来:“金钏,你去叫人备车,去薛家。”
探春见王夫人气极,小心的劝了两句,王夫人哪里听得下去,探春越劝,她火气越大:“这个宝丫头,我平素见她行事稳重,只当她是个有成算的,哪知道竟是这般轻狂,果然不愧是商家女,就是没规矩,什么时候我的宝玉轮得到她教训了,我和老爷还在呢,她一个姨表姐姐就竟敢大模大样的说教,我倒要去问问她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探春低头,掩住眼底的笑意:“太太别生气,想来薛姐姐也是一番好意,只是到底年轻了些,说话没轻没重的,惹的宝玉痴劲上来了,太太犯不着过去和薛姐姐对质,到底是亲戚,闹大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我的宝玉被她训的半宿没睡,这还不算什么?”王夫人气的浑身发抖:“三丫头,我知你是个好的,你也别劝我,我到底是她的姨母,便是说教她两句,难道她还翻了天不成。”
一时金钏回来,回说车子已经备好,王夫人怒气冲冲的带着金钏和彩霞,彩霞临走的时候和一个小丫头使眼色,那小丫头会意,等王夫人前脚同门,小丫头后脚便去了赵姨娘那里。
正好赵姨娘在做针线,贾环在一旁读书,小丫头进门便来个大喘气:“三爷,可不好了。”
“怎么着?”赵姨娘扔下针线便跳下炕:“你好好说,到底怎么了?”
贾环也是一脸的担忧,小丫头又喘口气急道:“昨天薛姑娘来,去了林姑娘那里,好像是和宝玉说了些什么话,惹的宝玉犯了痴病,刚三姑娘在太太那里说是薛姑娘教训了宝玉才引的宝玉半宿没睡的,太太气极,坐了车去薛家,说是要教训薛姑娘呢。”
“这可是真的?”
贾环抓了那个丫头急问。
“千真万确,是彩霞姐姐叫我来告诉三爷一声的。”小丫头疼的尖叫一声急忙回了一句。
赵姨娘一听脸上更加不好:“作死的,让不让人安生了,她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怎么竟是可着劲的作贱我们母子,环儿,我是她亲娘,你是她亲弟,她怎么不为咱们想想,反而拿着咱们当仇人呢。”
贾环双眼喷火:“薛姐姐怜我没人疼,时不时的送我些东西,现在我读的书都是薛姐姐给的,每次她来碰到我,还耐着性子教导我些东西,想必三姐姐不晓得从哪里知道了,她看不惯我,不乐意我上进,便得罪薛姐姐,好让薛姐姐厌恶我们。”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