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古今结合的丰盛筵席让与会之人大多都是皆大欢喜,除了玉瑾然。
玉瑾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吃顿饭反而吃得满肚子的气,一会儿捉住姚凯看杨若兮的眼神带着幽怨、一会儿又瞄见穆子墨在偷偷看她、一会儿又觉着段皓庭总有意无意想要找杨若兮说话,联想到沧澜溪杨若兮好像就是被段皓庭忽悠上的马车,一顿饭更是吃得食不知味,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许是看出了他的烦躁,艾敬轩吃罢饭后将姚若雪托付给了姚凯,扯了玉瑾然便走。
玉瑾然从小来就没拥有过一个真正的朋友,被艾敬轩这么亲热的扯着走还真的不习惯,一张玉面也因为不习惯染上绯色:
“干什么?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伸手抚开艾敬轩的手掌,他悻悻的说道:“你带我往平康坊去作甚?我可是和你说过,没什么事儿可不愿往你们那凑。”
马车径直出了清康坊,往开国侯府所在的平康坊行去,玉瑾然的宅子本来就在离穆府不远的地方,这下倒是越走越远了。
艾敬轩多精明的人啊,一眼便看清了玉瑾然的口是心非,他根本就不会掩藏自己的喜怒,总是将内心所想表现在脸上。也便嘻嘻笑着打开随身的折扇摇了摇,敷衍道:“开国候府你想去便去,今儿我可是奉命带你去另外的地方。”
“什么地方?”玉瑾然看了眼马车行进的路线,面上神色急变:“路府?”
“表弟看来聪明得紧嘛!”艾敬轩从来不吝夸赞之词,面上神情也无比的真诚。
玉瑾然听着这夸赞不禁飘飘然:“当然……”说了两个字才意识到不对,哼了一声之后退到了车厢的另外一边:“你们打的什么主意?”
“没打什么主意啊,鉴于表弟最近像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儿,当表哥的和当舅舅的自然看在眼里愁在心里,得帮你想想法子解决啊。”艾敬轩说的倒是真话,艾贵妃虽然人在深宫,对玉瑾然的情况倒是颇为忧心,也不知派了谁在玉瑾然身边,这不,昨日便请了侯府老夫人帮忙为他排忧解难来了。
“爷才没什么烦心事儿!也不需要你们帮忙。他不是生怕多见我几次就给他们的名声抹黑吗?干嘛又让你找我。”话是这么说,玉瑾然的屁股却是始终没挪过,照着他平日里的脾气,遇到这不情不愿的邀约,说不定早就跳车不予理会了。
“表弟,姑婆和表叔是有苦衷的。”艾敬轩也不好多说,皱眉承诺道:“但表哥可以用名誉起誓,他们二人对你的事情都极是上心,今后你就知道了。”
“‘名誉’?”玉瑾然嗤之以鼻,“名誉值多少钱?左右你们都是弯弯肠子一道道的,我说不过你们;‘今后’,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小时候有人骗我就是用这个词来说话的。爷是大人了,才不想被人管着。……”
“表弟,我们听说你最近对个女人很是上心?”艾敬轩被他的蛮不讲理弄得有些头疼,连忙转移了话题。
艾贵妃和路悠冥在玉瑾然身边没少安排人护着,那是个军中出身的护卫便在其中,但玉瑾然不怎么喜欢出门带着护卫,知道的也只是凤毛麟角,最后还是路悠冥亲自问了顾妈妈才知道点大概,但姑妈嘴巴也紧,只是说从来不近女色的玉瑾然对某个女人有了兴趣,多的便什么也没说,害得路悠冥和艾敬轩好奇心大起。
特别是艾敬轩,他知道玉瑾然处处讨好洛千蝶的事,还以为玉瑾然是真的当了真,这才有了今日的一幕,他和路悠冥都不赞成玉瑾然和洛千蝶的事情,想要提点他几句,免得深陷后无可自拔,反而自讨苦吃。
玉瑾然正叽叽咕咕说个不停,猛地听到这句话顿时就像被谁掐住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半晌才做贼心虚的辩解道:“谁说的?我才没有。”
“是吗?那你为了讨好她四处搜罗贵重礼物?”说到这儿,艾敬轩也有些奇怪,“怎的那天在集雅楼没见你出手?那可是讨好她绝好的机会!”
“你说谁?”玉瑾然愣了楞,随即下意识撇撇嘴:“才不是洛千蝶那骄傲的小母鸡,还以为她真的就是凤凰呢。要不是胡图那家伙和我打赌,谁耐烦去株洲那么远的地方转一圈。”虽是这么说,株洲一行他现在想来却是一点儿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