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万殿主,你出来正好,你给我主持公道,这奸货竟然敢杀死花金永,我要亲手击毙他,为花金永报仇。”花纺恬虽然暴怒,但毕竟置身武殿内,万景天又是武殿的殿主,因此没有得到他的同意,他也不敢跳到竞技台上,肆意妄为。
面对花纺恬咄咄逼人的问询,万景天眉头一皱,沉着脸道:“胡闹!按照‘天武竞技大赛’的规定,竞技台上,生死不论,风禹凭借自身实力,将花金永堂堂正正的击杀,我没有看到他那儿触犯规定了。因此花家主你的要求,太过无礼霸道,虽然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我万万不能赞同你的做法。”
如果在平日场合,万景天还真没有底气,如此义正严词的反驳花纺恬的逼问,然而此时在他身后,可是还站立着一位来自通天教中的尊主。虽然碧菡对武殿内的纷争一定没有什么兴趣,但武殿怎么说也是通天教的直系下属单位,万景天这个殿主的权威收到挑衅,也就通天教的权威收到挑衅,因此碧菡尊主绝无袖手的道理。正因为看中这一点,万景天才心头大定,原本即使没有风禹捣鼓出这场事故来,他也在心头盘算怎么弄出点事儿,借助碧菡之势,狠狠打压一下越来越跋扈的四大家族,而今风禹将这么一个带把的烧饼塞到他的手里,而花纺恬又火烧屁股的猫一样异常配合,一切都进行的如此完美,万景天又那里还不赶紧抓住机会?故而他义正严词,怎么能激怒花纺恬怎么说,脖套是一个接一个的往他的头上丢。
果真,听万景天的驳斥,花纺恬几乎都快要疯了,而其余三大家主见万景天如此不上道,也都怒气上涌,几乎不假思索,立即按照往常的惯例,合起伙来,对万景天汹汹冲上,完全一副不将之逼的就范、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也合该着四大家族霉运当头,此时四大家主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都将雅阁内的碧菡尊主给忘记了;其实也不能说忘记,确切说应该是忽略了,毕竟碧菡不过十几岁而已,连他们的儿女大都没有,在他们心目中属于乳臭未干的那一拨儿的,都不免生出几分轻视,根本没有将她放在心上,因此才表现的如此放肆。
“今日风禹必须死,”指着竞技台上的风禹,花纺恬几乎是咬牙切齿,对万景天殿主下了最后的通牒,“我这就下台,为花金永报仇雪恨,谁敢阻拦我,我就像这混蛋对付金永一样,也让他血涂满地!”
其余三家家主齐声帮扶道:“花兄尽管放手施为,有我们弟兄在,总不至于让金永侄儿白死了去!谁敢出手阻拦花兄复仇,我们弟兄一力承当!”
“如此就多谢三位兄长了。”花纺恬感激的道,当下对万景天直接视若无睹,就要跃下竞技台而去。
见四大家主如此无礼,根本无视武殿的权威,武殿的一干长老,一个个怒不可遏,转头看着万景天,就待万景天一声令下,立即拦下花纺恬。此时已然不单单是一个风禹的问题,而是关乎到武殿权威的问题,虽然不想与四大家族正面对抗,但既然被逼到了死胡同里,将武殿权威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的一干武殿长老,无路可退,也就不想再退。至于莫笏阗、满纽等亲近风禹的两位长老,更暗自做好了准备,就待花纺恬一跃下竞技台,立即也随之跃下,那怕是死,也要将风禹给安然救出。而风禹的那座雅阁内,化身“金毛狮王”的小强,更浑身一丝丝金光透射而出,虽然一直没有接到风禹的命令,但它也早处在化身貔貅的临界点,就等大战一爆发,立即窜出阁去,裹起风禹,先逃出武殿再说。小强此时毕竟尚未恢复全部实力,在强者如云的武殿内,真个生死激战,根本讨不了好去,只有走为上策。
当下所有人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花纺恬的身上。
眼睁睁看着花纺恬对万景天的斥责置之不理,翻身对着竞技台跃下,所有人都随之纷纷行动起来,三大家族的家主,目的是拦截万景天与一干武殿的长老,而武殿的一干长老,目的却是阻拦飞身而下、击杀风禹的花纺恬,原本一片祥和的武殿,眼看就要血雨腥风,爆发一场激战……
就在这时,一个娇滴滴的、无比柔嫩的声音,忽然响起道:“哎哟,大家这是要打群架怎么着?真是好热闹哦!如此我也凑把手吧。”
随着那个柔嫩声音响起,就见自正北方的正中雅阁内,忽然一道无比璀璨的七彩虹光,匹练般飞出,横架在竞技台上空,瞬间化成一座巨大壮观、宛如神迹般的拱桥,一股神圣、绚丽、瑰奇的气息散发。随着拱桥架起,以下方的竞技台为中心,方圆数千米内、包裹竞技台周围的雅阁,整个空间如同静止、凝固了一般,时间好像就此停止。
在这个空间内的所有人,包括竞技台上的风禹,都保持着现在的姿势、模样、神态,完全动也不能动。只有风禹雅阁内的小强,浑身条条金芒放射而出,汇聚成一个个巨大明亮的金色符篆,排列成一个深奥繁复的法阵,围绕它的身躯不住旋转,从而将虹桥释放出的时间强制停止法术,给生生迫开,奈何它不得。
时间停止,仅仅就维持了极为短暂的三秒钟而已,然而三秒钟,却足够一名修为高不可测的武修强者,做很多很多的事情。时间刚一停止,虹桥之上一道七彩光芒疏忽射出,化作一根犀利箭矢,对着保持下跳姿势、却愣是停滞在半空不能动弹的花纺恬的胸口,疾射而去。
在箭矢射到花纺恬胸前,花纺恬眉心忽然开启,一条手指粗细的、灵蛇般的血色长鞭,蜿蜒伸出,在虚空中横扫而过,对着射来的箭矢骤然抽下。这条长鞭看似不起眼,然而在空中抽过,竟然在空间壁障上留下一条鲜明的鞭痕,似乎空间壁障都有些承受不住;而那座虹桥将方圆数千米的范围给整个禁锢,对这条长鞭竟然丝毫作用没有。
血色长鞭抽在七彩箭矢之上,接下来剧烈碰撞发生的爆炸声却并没有响起,七彩箭矢条条虹光放射,血色长鞭刚一落下,就被虹光打了个粉碎,而箭矢一丝都没有停滞,“嗤”一声直射进了再无任何防御的花纺恬的胸口。
下一刻虹桥七彩光芒收敛,再次缩回那座雅阁之中,所有人静止状态解除,恰好看到了无比震撼、堪称恐怖的一幕:就见花纺恬竟然仍旧牢牢凝固在半空中,动弹不得,躯体内却一道道七彩光芒,自撕裂的肌肤下透射而出,“嘭”的一声,忽然炸开,像他的儿子一般无二,也化作漫天血雨,簌簌坠落而下。
杀死一名四大家族的子弟,与杀死一名当权的家主,这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然而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其余硕果仅存的三大家主,神色呆滞,脸色恐惧,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他们自然知晓,击杀花纺恬是谁下的手,刚才还群情激奋、不可一世的他们,忽然想起那人、以及那人身后站立的高高在上的教派,如同坠入地狱般,一个个自心底下泛起寒意与惧意来。
包括万景天在内的所有长老,也都惊呆了,看着化作一团血水,与竞技台上儿子的血肉,融合为一的花纺恬家主,一脸的难以置信。然而再看原本傲气十足、此时无一例外尽皆木鸡般一动不能动、甚至过度恐惧下身躯都有些哆嗦起来的三大家主,万景天与一干长老不由心下又一阵强烈的快意生出。
“‘天武竞技大赛’的规定,难道是虚设的吗?嘿嘿,还真有些人妄自尊大,敢破坏武殿的规矩,怎么,想要造反?”那个柔嫩娇腻的声音,再次响起,碧菡尊主自雅阁内款步走出,笑盈盈的看着三大家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