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琪兀自等了他半晌,然后悲愤的埋头苦吃,方才的小插曲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饭量。
情动以后难自抑,这感觉来的太凶猛太强烈——
耶律斜轸蜷起了五指,眸光亮起又暗下,他想要碰触的更多,考虑到杨琪的身子,他不得不一再的克制。
长发流泻在肩下,杨琪潇洒的一甩头,将碍事的头发甩在了身后。她见耶律斜轸神情怔忪,便将每个盘子里的菜式都往他的碗中夹了一些。
“愣着干啥,赶紧吃啊!”杨琪夹菜的动作突然间一顿,随即又把耶律斜轸碗里的菜一下一下的挪到自己碗里,“算了吧,你还是少吃点儿,省的长一身蛮劲儿,总爱弹我的额头。”
耶律斜轸目光里缱绻着温柔,爱怜的为她将发丝拢到耳后。
还不待他多消受这份情潮,云翘便来禀报,“大王,海夫人在院子门外大吵大闹,说要见您。”
杨琪脸色一沉,顿时没了食欲。
上回因为香炉之事,导致杨琪的病情恶化,虽然幕后的始作俑者是王妃萧氏,却也与海夫人脱不了干系。
此事耶律斜轸只对海夫人小惩大诫,足见他对海夫人的重视。
“都是平日里本王将她宠坏了。”
耶律斜轸嘴上无奈,却还是丢下了杨琪,往蘅芜阁的院外去。
海夫人一见到耶律斜轸,哭的梨花带雨,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如何也收拾不住。
她扑到耶律斜轸身边,细细的手臂圈紧了耶律斜轸结实的腰身。
“大王,海奴知错了,您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都怪我不懂事,被人三言两语就给挑拨了,以后我再也不做傻事了!”
耶律斜轸又是无奈又是怜惜,“好了好了,别在这儿哭闹不休,本王晚上去你那儿。”
海夫人扬起脸欣喜的望着耶律斜轸,泪水涟涟的脸颊上爬上了一片嫣红,她重重的点头,“那我在飞燕阁等你!”
打发了海夫人,耶律斜轸拐回蘅芜阁,却见婢女将早膳一盘一盘的撤走。
“怎么不吃了?”
“吃饱了,自然就不吃了。”杨琪心里酸涩不已,原本大好的胃口被某些人给破坏殆尽了。
即使没有那些芥蒂的存在,杨琪也知道她不会成为耶律斜轸身边的唯一、心里的唯一……
杨琪胸口一窒,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
天,她怎么会这么想?这样一来,她跟耶律斜轸身边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有什么两样?再说了,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天长地久——
不会有这样的可能性!
就在杨琪失神之时,被逼近的一道黑影吓了一跳!
她的瑟缩伤到了耶律斜轸的自尊,耶律斜轸收回了腾在半空的手掌,负在身后,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今日,在他身边,杨琪心不在焉,已经不是一次了。
耶律斜轸眼里划过一抹受伤,仅仅在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他身形挺拔笔直,略显僵硬。
“你且好生休息吧。”耶律斜轸声音的背后,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悲凉。
说罢,他掉头离去,留到杨琪一道落寞的背影。
耶律斜轸此刻才发觉自己是多么的不正常,他的喜怒哀乐全然被一个人牵制,他以前从未有过这般痴狂——
蘅芜阁内,杨琪坐在秋千上发呆。
正值此时,阿九带头,身后还跟着两名婢女。阿九明显是被怂恿到杨琪跟前的。
“小姐,奴婢是否可以告个假?”阿九说。
杨琪略微一惊,满眼茫然,“你们都要请假?”
“小姐有所不知,每个月的今日是咱们王府门前最热闹的时候……”
阿九还没有说完,其中一个婢女就兴奋的抢道:“咱们王府前的官道上聚集了好多走商与小贩,说是集市也不为过呢!”
另一个婢女说:“上个月的十九下雨,没热闹成,这会儿好多院子里的夫人都带着贴身的婢女们去了。”
杨琪苦笑,喃喃道:“有所不知……”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股王府门庭若市之风还是因她而成形的,只是她没想到,耶律斜轸竟将这个风气给保留下来了。
他用心至此,杨琪心中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触呢?
杨琪对她们摆摆手,有气无力道:“你们都去吧。”
阿九不会只图自个儿高兴而忽略杨琪,“小姐,你不去吗?这会儿外头肯定可热闹啦!”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