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对耶律斜轸抱拳,再也不理睬杨琪,“属下接到消息,高丽来的细作混入上京城中,要取大王的性命。属下担心大王的安危,听槃离居的人说大王来了恒王府,属下便来护驾了。”
好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杨琪都快被林灿的一番话感动哭了。她夸张的擦拭着眼角,还挥手甩着并不存在的眼泪。
在林灿看来,杨琪这般举止,无疑是对他的挑衅。
林灿再也难以抑制,大声质问杨琪,“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琪知道,曾经有一段时期,林灿与耶律斜轸相处的有些尴尬。主要是因为林灿只顾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在铸银局里给一些大辽的官员当走狗,跟追查铸银局银两流失一事的耶律斜轸的立场正好相反。
杨琪对林灿不以为意,还故意当着耶律斜轸的面添油加醋的损了他一番,“林大人,你的消息来的还真灵通,刚刚才发生的事,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你便知道了,你对北院大王的事,还真是上心啊!”
林灿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不住的瞄着耶律斜轸的神色。见耶律斜轸脸上的表情并无变化,他心中仍无法释怀,紧张到不行。
他买通了槃离居中亲近耶律斜轸的一个丫鬟,这件事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如今却因为他的冒失,被杨琪一语戳破,林灿还不恨极了杨琪!
杨琪在心里冷笑,她从林灿的眼里看到的都是满满的恨意,对林灿此刻心里的想法,自然也是知道一二。
即便杨琪不说,林灿在耶律斜轸身边安插眼线的事情,就不会被耶律斜轸本人知道了吗?
在北院王府里发生的事情,谁搞了小动作,谁说了些什么话,那还能瞒得住北院大王的眼睛和耳朵吗?
林灿没想过给自己辩解,那样无异于不打自招。
他正想着转移话题,如何给自己解围,去听耶律斜轸开口。
“此事不得张扬,切莫打草惊蛇。”
林灿毕恭毕敬,“属下知道。”
耶律斜轸对他摆了摆手,“你出去吧!”
林灿落荒而逃,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来,愤恨地往回瞪了一眼,好像杨琪就站在他身后一样。
稍微解气了一下,他这才甩袖走人。
杨琪看不惯林灿的为人,这人的脸上不知带了多少张面具,真真的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一想起林灿被判了沙家寨的人,还曾一度的陷沙家寨于危难,杨琪心里就愤愤不平。
杨琪把对林灿的愤怒,不由地发泄到了耶律斜轸的身上,“你还不赶紧去追查到底是谁想要索你的命!”
耶律斜轸无比自信,哪怕是想要他命的杀手站在他的面前,估计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想要他的命,没有真本事那是不行的。
不然那封密信上,怎么会说是“暗杀”?
“那本王就不碍你的眼了。”
说完,耶律斜轸轻笑,负手离开。
杨琪将金志勋的画像画完,就一声不响的离开了恒王府。
大约是受了耶律斜轸的影响,杨琪走在路上,回想起他所说的话,突然紧张起来。
昨天,金志勋跟踪她到了最妩楼,杨琪丝毫没有察觉,说不定此刻她背后就有哪位高手跟踪……
杨琪放慢了脚步,猛然转身回头,左右张望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影。
杨琪自嘲的笑笑,她怎么就受了耶律斜轸的蛊|惑,变得神经兮兮起来呢!
回到最妩楼,她便被葵嬷嬷拉进了密室。
“你可知道那个金志勋将密信送到了何处?”
葵嬷嬷做事果然滴水不漏,没有杨琪提醒,她便将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
不过杨琪就觉得奇怪了,像金志勋那样的高手,他会没有察觉到有人跟踪吗?
杨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可以啊!当初金志勋跟踪我的时候,我是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你是怎么盯上那位高手的?”
葵嬷嬷权当这些话是对她的夸赞,她心里高兴,不过脸上并没有得意之色,“他是高手,难不成我这儿就没有高手了吗?”
杨琪一怔,不由得有些目瞪口呆,她可是听懂了葵嬷嬷的意思——
最妩楼里居然有高手在!
还真是个高手,杨琪可从来没有发现。
她仔细回想她在最妩楼里接触过的每一个人,可都不觉得有谁是比金志勋感觉还厉害的高手……最妩楼里,倒是不乏端盘子的高手。
杨琪想不明白,于是好奇的问葵嬷嬷,“你这儿有高手,谁呀?”
葵嬷嬷没有告诉她的打算,“这你就别管了。”她立即转移了话题,“那个金志勋着实不简单,我派了那么多人去,都被他甩开了……”
杨琪言归正传,“金志勋把密信送往哪儿了?”
葵嬷嬷神秘兮兮,一字一句说道:“北院王府。”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