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琪面带十分讨好的笑,刘管事还能伸手打她这个笑脸人不成?
“管事,您看我这细胳膊细腿,干不了粗活重活,反正我跟恒王殿下也是闹着玩的,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我给放了吧!”杨琪脸上笑着,心里早就把隆庆的全家给问候了个遍。
明明就是隆庆和耶律斜轸私人恩怨,偏偏把她给牵扯了进来,到哪儿叫冤去啊?
刘管事有意无意的搓着手指头,双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目光。
杨琪一愣,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位矿场的管事明显就是个财迷!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刘管事无非就是地狱里的小喽啰,那可是最好打发的。
可杨琪欲哭无泪,她搜遍了全身上,找到的只有两文钱……
好二啊!
刘管事怒了,想用两文钱就把他打发了吗?当他是叫花子吗?
他以为杨琪愿意吗?她实在是囊中羞涩啊!
可是杨琪不气馁,脸色一改,又对刘管事笑起来。
“管事大人,我这不是来得匆忙,身上啥东西也没来得及带,只要您放我出去,我马上就把银子给你准备的妥妥的!”杨琪信誓旦旦的说,同时对刘管事张大双眼,想让对方看清楚她眼中的诚意。
再有诚意,别人不相信那又能怎么样?
放她出去,不就等于是放虎归山吗?
万一落了个人财两空,上头要是查下来,发现他这地界上少了个人,哪怕是刘管事陪上身家性命,也担待不起啊!
因为什么?看看东山矿场这都是些什么人,那都是从敌国俘虏来的将士。随便让哪一个溜出去,刘管事的可都会被按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刚才刘管事听杨琪的口音,发觉她明显不是正统的北方人。他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就冲这一点,他就不得不对杨琪提高警惕。
不能放杨琪出去,但是他可以在东山矿场里给杨琪放水。
“小子,你就别痴心妄想了,进到这里来的人,从来都只有躺着出去的份儿!”刘管事索性跟杨琪把话挑明了,“我建议你还是赶紧跟家里写一份信,报个平安吧!”
说罢,刘管事又搓起手指来,笑容里多了些市侩的味道。
杨琪茫然了一阵,反应慢了半拍,慢慢的才意会过来刘管事让她写信报平安的真正意思。
无非就是想让她家里拿钱过来!
“您这儿有纸笔吗?”杨琪表现出一副特别上道的样子。
刘管事带她进入了一个帐篷,这个帐篷里头跟它的外观一样简陋,里面只有一床一桌。刘管事亲自将笔墨纸砚给她准备好。
杨琪执起笔,神色却显得犹豫,她实在不知道这封信应该写给谁。
写给隆庆本人吗?只怕这小子看到信以后,会哈哈大笑的幸灾乐祸她此前的遭遇。
写给隆佑吗?这小子可是跟隆庆一个鼻孔出气,不会出手帮她还是一回事儿。
如果要是写给隆绪,刘管事把这封信送到他手里的可能,几乎可以说是微乎其微。隆绪是谁?那可是他们大辽的皇帝!
写给葵嬷嬷……
葵嬷嬷之前就明说了让她想办法救出一个叫孟江的俘虏,如今她身在东山矿场,岂不是正合了葵嬷嬷的心意?
至于耶律斜轸,不是不在杨琪的考虑范围内。实在是因为她跟耶律斜轸之间的关系,复杂到三言两语都解释不清。
杨琪想来想去,想到一位最合适不过的人。
于是她眉毛一扬,脸上一喜,立刻下笔如有神。
当杨琪喜滋滋地把这封信交到刘管事手上,刘管事整张脸都绿了。
望着信上的署名,刘管事攥了攥手里的鞭子,脸孔极其扭曲。
杨琪一脸期待的望着刘管事,对方的神情中,她就可以看出来,对方一定是被她这封信给打动了!
杨琪有十足的把握一样,显得特别信誓旦旦,“怎么样?我跟你们的辛大人可是旧相识,他当官当了那么多年,一定吃了不少俸禄,肯定会有银子借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