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皇上要去南国寺祈福。”五郎神色凝重。
真宗去南国寺祈福的事情,是今日才决定的,居然这么就有人蠢蠢欲‖动了。
就拿眼下的事情来说,这信鸽十有八九是谁养在深宫之中的,还有这信上是用契丹文字写的。字迹这么清秀,应该是出自女人之手。即便不是内宫的某位嫔妃,也一定是宫里深藏已久的宫女,这个她一定是辽国安插进来的细作!
这要是没拦截下信鸽,真宗糊里糊涂的就去了南国寺祈福,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
五郎走上前,恭敬道:“皇上,微臣斗胆请求皇上取消三日后去南国寺的行程。”
刘皇后忙附和,“皇上,臣妾也是这么想的!”
真宗却道:“五郎,将信鸽与你手上的那纸条拿来。”
按照吩咐,五郎将信鸽抱到了屏风后头。
真宗重新将纸条卷好,绑在信鸽腿上,最后放飞了白鸽。
“皇上!”刘皇后大惊失色。
“安啦。”真宗说笑一样,似乎没有受到信鸽的影响。他见五郎没有露出一丝一毫意外的神情,就问五郎,“五郎,你说说朕这么做,旨在何意。”
“微臣不敢揣测圣意。”五郎谦恭道。
真宗丢他一个受不了的眼神,兴致索然的解释,“宫中有辽国的细作,朕不想打草惊蛇。三日后南国寺之行不变,真有辽人来暗杀朕,五郎你就将他们一网打尽!”
因为真宗与刘皇后吩咐在先,杨琪、五郎和柴郡主回天波府时,没向任何人说起宫里出细作的事情,瞒着的对象当然也包括太君。
不过有一件事,一直让五郎耿耿于怀,甚至于心难安。
深夜,他单独会杨琪。去杨琪的房里,他一路上想了很多。
杨琪出走,有一年多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她学会了契丹文字,这让五郎着实感到奇怪,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将契丹文字教会给一个小丫头?
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五郎不得不找杨琪问个清楚。
说实话,杨琪有些怕见到五郎,也怕单独跟六郎见面。
六郎太过敏感,随便一个细节都能让他联想到许多,这跟杨琪还真有点像。
至于五郎,能不能将他糊弄过去,杨琪也不能确定,她最大的胜算就是打亲情牌。
“八妹,今日在来仪殿,我打落下来的信鸽,上面的契丹文字,你怎么会读懂?”五郎有些拐弯抹角。
杨琪耐着性子听他说完,简单利落的回道:“我学过。”
“学过?你在辽国的时候学的?”
“嗯。”
有人学,就有人教。五郎又问:“谁教你的?”
杨琪低下头,不去看五郎的脸,故意摆出一副很失落的样子。
她抠着手指头,为难道:“五哥,你就别问了。之前我跟六哥和嫂嫂们也说过,救我的那一位,身份很特殊,他不怎么喜欢在外面抛头露面。我想你应该也听说过那个人……”
“八妹,不是五哥要质问你,你会契丹文字,这是好事。但凡事有利有弊,如果五哥不问清楚,万一哪一天有人怀疑你是辽国的细作怎么办?”五郎语重心长,他本来就是这个初衷,只要误会解开,便万事大吉。
“这你放心,我要真是辽国的细作,皇上都不知道在我手里死多少回了!”杨琪想起今日真宗在来仪殿的举止,就觉得好笑。见五郎困惑,她便又说,“你不觉得今天在来仪殿的时候,皇上的行为有些奇怪吗?”
“是有些奇怪。”
皇上哪一回去内宫,是要人连屏风也一块儿带着去的?他说话的事后,还故意变了声音。
“其实我跟皇上早就认识了。”杨琪为了给自己洗脱嫌疑,不得不将真宗搬出来,“前段时间,不是一直有个赵公子常派人到咱们天波府找我吗,那个赵公子就是皇上。”
杨琪又将认识赵亨的事情,前前后后给五郎说了一遍。
五郎听的一愣一愣,更意外的是,早知道这件事的太君和八王爷居然还鼓励杨琪跟皇上多做接触!
确实像杨琪说的那样,如果她真的是辽国培养成的细作,真宗不知道死在她手里多少回了。
五郎对杨琪不疑有他,便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专心为三日后南国寺得部署做准备了。
眨眼三日过去,很快便有消息传开,真宗在南国寺祈福,遇上大群刺客。不过杨家将未雨绸缪,提前做好了安排,将刺客拿下,并保护了真宗,将真宗安全的护送回宫。
五郎护驾有功,自然得到了不少赏赐。
在真宗封赏的圣旨一下,朝中不少同僚纷纷登门拜访致贺。五郎风头大盛,本就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自然有不少人上门来讨好。
即便五郎护驾有功,细作的事情还是没有查个水落石出,至于他抓到的那些刺客,也都一个个服毒自尽。
这群死士的牙缝中藏有毒囊,一旦出意外被抓,就咬破毒囊,剧毒流入口中,见血封喉,没留下一个活口。rs